□张雅楠 冯文勇，2 王佳起

[内容提要]通过运用标准差、变异系数、基尼系数和洛伦兹曲线等方法，对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旅游收入省际差异进行分析。研究表明：(1)近十年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以及相对差异都是在不断增大的；
(2)近十年东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相对差异呈现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
(3)近十年东部地区的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2015年之前，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区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都在不断增大；
2015年之后，东部地区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逐渐减小；
(4)东部地区旅游资源禀赋、区位与交通条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与旅游收入差异全部呈现正相关，且相关性系数较高。

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经济现象。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旅游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成为国民经济中发展速度最快的行业之一[1]，但由于各个地区旅游资源禀赋、社会经济、交通条件、对外开放程度等差异，旅游收入的发展在空间上呈现出不平衡性，认识和研究我国旅游收入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对于正确认识旅游业在地域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优化旅游资源和生产要素的空间布局和改善地区经济结构，制订针对性强、行之有效的区域经济差异调控政策，促进我国旅游业持续协调发展有着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2]。

区域旅游经济发展不平衡现象已经成为显著性问题，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从研究方法看，国内学者采用极差、标准差、变异系数、基尼系数[3，4]、Theil指数[5，6]、赫芬达尔指数[7]等对旅游收入区域差异进行定量研究；
从数据选取看，主要单独选取国内旅游收入[8-10]、入境旅游收入[5,11,17，19，21]或者旅游总收入[12，20，29]进行分析；
从研究尺度看，大多采用国家尺度[3,11,18，19，20，29]、区域尺度[4，6，9，17，28]、省域尺度[5，7，10，12，14-16，22-24]。这些研究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提供了相应的方法和启示。相对于我国西部地区和中部地区，东部地区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区域，该区域旅游资源和旅游产品丰富，旅游产品的开发能力强，旅游产品层次结构完整，旅游接待能力强，旅游产品具有很强的吸引力，旅游市场充满活力。这些竞争优势使东部地区旅游业的发展始终处于我国的领先地位[13]。本文东部地区指北京市、天津市、上海市、河北省、江苏省、广东省、浙江省、海南省、福建省、辽宁省、山东省，以这11省(市)旅游收入省际差异为研究对象，运用标准差、变异系数、基尼系数、洛伦兹曲线等方法，从入境旅游收入、国内旅游收入和旅游总收入三方面分析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省际差异，并探讨影响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的因素。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主要是东部地区11省(市)2010—2019年的入境旅游收入、国内旅游收入、旅游总收入、5A级景区数量、公路里程数、各省(市)地区生产总值和第三产业产值以及进出口额。旅游收入数据主要来源于东部地区11省(市)2010—2019年各省(市)的《旅游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5A级景区数量来源于文化和旅游部政府官网，公路里程数、各省(市)地区生产总值和第三产业产值以及进出口额数据来源于各地发布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东部地区11省(市)外汇旅游收入按照当年中国的汇率进行换算。本文中有河北省2019年旅游收入等数据缺失，缺失数据运用线性插值拟合获得。

(二)研究方法

(1)标准差，也称均方差，反映一个数据集的离散程度[7]，用来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之间旅游收入的绝对差异；

(2)变异系数，或称离散系数，当需要比较两组数据离散程度大小时，如果两组数据的测量尺度相差太大，或者数据量纲的不同，直接使用标准差来进行比较不合适，此时就应当使用变异系数来消除测量尺度和量纲的影响，它是原始数据标准差与原始数据平均数的比值[7]，可以用来说明东部地区旅游收入的相对差异；

(3)基尼系数，是国际上通用的度量经济不平衡状况的指标，取值0～1,值越接近1，表示不均衡性越大[7]，本文用其度量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业收入不平衡程度；

(4)洛伦兹曲线，洛伦兹曲线的上凸程度，就表示旅游收入的集中化程度。上凸程度越大，就表示旅游收入越集中在某些省(市)。如果每个省份的旅游收入是均等的，则洛伦兹曲线就正好变成了正方形的对角线，也就是均匀分布累计百分比线。

表1 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差异分析若干研究方法

(一)入境旅游收入

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的标准差、变异系数和基尼系数见表2，洛伦兹曲线选取2010年、2015年以及2019年部分年份，见图1—3。

表2 2010—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标准差、变异系数及基尼系数

根据表2，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标准差是不断增大的。标准差从2010年的224.82增长到2019年的366.14，上升了1.63倍，平均每年增长14.132。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的绝对差异是在不断增大的。

根据表2，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的变异系数从0.86增长到1.05，但具有一定的波动性。从2011—2014年不断增大， 2015—2017年呈下降趋势，2018年达到最大值1.06，整个变化的过程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的发展表现出一定的非线性增长态势，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相对差异也是在不断增大的。当我们直接考察各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时可以更清楚的看到这种差异。以2019年为例，广东省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是1333.27亿元，而海南省2019年的入境旅游收入仅为63.15亿元，广东省2019年的入境旅游收入是海南省的21倍。分析2010—2019年的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值，广东省、浙江省、北京市、上海市、福建省、江苏省六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总和占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总和的83%以上，2018年及2019年占比分别为87.68%、87.95%。而天津市、山东省、辽宁省、海南省、河北省的入境旅游收入总和仅占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总和的17%左右，2018年及2019年占比仅为12.32%、12.05%。吴黎围等人[17]在我国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发展的省际差异研究中发现，1990—2006年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变异系数从1990年的1.436下降到2006年的1.029，而根据本文表2可以得出，东部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的变异系数在2010—2019年从0.86增加到1.05。说明东部地区1990—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的变异系数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

根据表2，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基尼系数值在0.257～0.339之间，整体波动幅度不大，总体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在2015年达到最小值0.257。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在2010—2019年之间，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对差异在2010—2015年是减小的，但有一定的波动，在2015—2019年相对差异不断增大。根据张城铭[18]等人研究，全国入境旅游收入基尼系数1990年以前高于0.8，曾接近0.9，之后长期维持在0.6以上，说明中国东中西部三大地区入境旅游收入存在严重的“贫富差距”，一直维持极化分布特征。但东部地区在2010—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基尼系数维持在0.3左右。东部地区内部入境旅游收入差距虽然在增大，但发展较为均衡。入境旅游收入差异的上述转变与东部各省(市)旅游业的发展过程密切相关，随着旅游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逐渐增强，各地政府纷纷加大对旅游发展的支持力度，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发展的总体水平显著提高，但由于各地经济基础、对外开放程度、地缘区位、宏观政策等因素的不同，导致入境旅游的发展基础和发展速度不一致[17]。

图1 2010年入境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图2 2015年入境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图3 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观察2010年、2015年和2019年的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的洛伦兹曲线图，可以看出，2019年的入境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上凸程度大于2010年和2015年，通过计算结果来看，2010年、2015年以及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排名前三的累计百分比分别为56.71%、57.8%以及66.53%。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收入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排名第一位的广东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占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总收入的34.88%，而河北仅占1.6%。从图中可以看出，广东省从2010—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在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中所占比例都在30%以上，排名第一，说明广东省的入境旅游产业发达。这与张城铭[18]等人在全国范围内研究入境旅游收入中得出，广东省是首位省份，是入境旅游的“极核”的结论一致。并且张城铭[18]等人发现，在旅游大发展阶段，北京入境旅游地位逐渐被上海替代。入境旅游第二大省份在2002年之前是北京，2003年以后是上海。观察洛伦兹曲线图，可以发现，2013年以前，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排名第二位的是上海市，但在2013—2017年，则变成浙江省，2018年以及2019年，福建省的入境旅游收入超过浙江省，成为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第二名。福建省的入境旅游收入在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的占比是不断增大的，2010年、2015年以及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在东部地区11省(市)的入境旅游总收入的占比分别为7.08%、10.94%、17.41%。而在2010—2019年之间，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排名为最后两位的为海南省与河北省，排名倒数第三位的在2014年以前为天津市，2016—2018年为辽宁，2018—2019年则为天津市。

(二)国内旅游收入

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标准差、变异系数和基尼系数见表3。洛伦兹曲线图选取2010年、2015年和2019年部分，见图4—6。

表3 2010—2019年国内旅游收入标准差、变异系数及基尼系数

根据表3，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标准差不断增大，从2010年的1142.54到2019年的3756.14，十年增加了2613.6，上升了3.2倍，平均每年增长261.36。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绝对差异逐渐增大。

根据表3，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变异系数呈下降趋势，但有一定的波动，2015年达到最大值0.54。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的相对差异在2010—2015年呈现增大趋势，2015—2019年逐渐减小。

根据表3，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的基尼系数整体上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数值在0.215～0.290之间，变化幅度较小，2015年达到最大值0.290。说明2010—2015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相对差异较大，2015—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相对差异逐渐减小，并且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基尼系数低于0.4，这与张城铭[18]等人研究发现国内旅游早期存在极化分布，1998年以后已经转为相对均衡的发展，且1991—2017年，东部地区除个别年份国内旅游基尼系数超过0.4以外，其他年份都在0.4以下，即东部地区旅游发展是相对均衡的结论相一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基尼系数降低，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有逐渐趋于均衡的趋势。

图4 2010年国内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图5 2015年国内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图6 2019年国内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观察东部地区11省(市)2010年、2015年和2019年的国内旅游收入洛伦兹曲线图，2010年和2015年的洛伦兹曲线上凸程度是大于2019年的，2010年的洛伦兹曲线在北京的点上有明显的上凸，旅游收入累计排名为第7名，累计百分比为85.95%，而在2015年以及2019年，累计排名为第7名的百分比分别为75.49%、73.52%。说明近十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相对差异是不断减小的。整体来看，江苏省、广东省、浙江省三省近十年的国内旅游收入在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比例稳居前三。而2010—2013年，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排名最后三位的分别为海南省、河北省、天津市。2014—2015年，排名后三位的则为海南省、天津市、福建省，2016—2019年，排名后三位的则成为海南省、天津市以及上海市。河北省的国内旅游收入从2010年的仅占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总收入的3.68%，到2019年9.66%，国内旅游收入累计排名从2010年第10名到2019年第4名。说明河北省的国内旅游产业发展迅速。而上海市的国内旅游收入占东部地区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累计百分比则从2010年的10.89%下降到2019年的5.84%。

(三)旅游总收入

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的标准差、变异系数和基尼系数见表4，洛伦兹曲线选取2010年、2015年以及2019年部分年份，见图7—9。

表4 2010—2019年旅游总收入标准差、变异系数及基尼系数

根据表4，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的标准差整体呈上升趋势，从2010年的1282.80增长到2019年的3955.36，10年增长了2672.56，增长了3.08倍。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的绝对差异不断增大。

根据表4，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变异系数在0.50～0.54之间，但有一定的波动。2010—2014年的变异系数基本不变，2015年达到0.54最大值，之后又下降。表明在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旅游总收入的相对差异先增大后减小。

根据表4，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基尼系数在值在0.216～0.229之间，变化幅度较小。2010—2019年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在2015年达到最大值0.229。说明在2010—2015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相对差异较大，在2015—2019年基尼系数不断降低，说明其相对差异在不断减小。表明在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旅游总收入相对差异先增大后减小。

图7 2010年旅游旅游总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图8 2015年旅游旅游总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图9 2019年旅游旅游总收入洛伦兹曲线图

观察2010年、2015年、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的洛伦兹曲线图，2010年和2015年的洛伦兹曲线上凸程度是大于2019年的。2010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排名前七位的累计百分比高达86.16%，而2015年以及2019年的分别为81.59%、80.50%。说明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相对差异在近十年内是不断减小的。2010—2014年，东部地区11省(市)的旅游总收入江苏省排第一位，2015年以后，广东省排名第一。在2010—2019年十年间，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排名居前三位的一直都是广东省、江苏省、浙江省。而在2015年之前，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总收入排名后三位的分别为海南省、河北省以及天津市，2016—2019年，排名后三位的则变成了海南省、天津市以及上海市。河北省的旅游总收入排名变化幅度较大，2010年河北省的旅游总收入排名为第10名，2015年排名上升到第7名，到2019年跃居第4名。说明河北省在近10年旅游发展形势较好。而福建省在2010年、2015年、2019年的排名分别为第8名、第9名以及第5名。主要依靠其地理位置等优势条件，使其入境旅游收入增多。根据计算结果显示，上海市旅游总收入近十年在东部地区11省(市)的旅游总收入比重逐年下降。从2010年的11.347%下降到2019年的6.20%。

区域旅游收入发展水平的差异一般是由于旅游资源禀赋、交通便利程度、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造成的[21]，而入境旅游则与该地区的对外开放程度有关。本文旅游资源禀赋选取5A级景区数量，交通便利程度选取公路里程要素，经济发展水平选取东部地区11省(市)地区生产总值和第三产业产值，对外开放程度则选取进出口总额，以此来进行分析影响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省际差异的因素。

由表5可知，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国内旅游收入以及旅游总收入均与旅游资源禀赋、交通条件、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程度等因素呈正相关，且相关系数较高，这表明上述因素是影响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差异的共同成因。国内旅游收入与经济发展水平相关系数最高，均高达0.925以上，与对外开放程度相关系数相对来说最低，旅游总收入也呈现出这样的相关性。而对外开放程度与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关系数最高，高达0.806，表明入境旅游收入受该地区的开放程度影响最大，而受旅游资源禀赋以及交通条件的影响最小。

表5 影响因素Pe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

(一)旅游资源禀赋

区域旅游资源禀赋是旅游开发的载体和基础，是吸引游客前来旅游的核心竞争力，是影响区域旅游收入差异的重要因素。本文用5A级景区数量来反映东部地区11省(市)的旅游资源禀赋。截至2019年年底，东部地区11省(市)的5A级景区数量分别为北京市8个、天津市3个、上海市3个、河北省10个、浙江省18个、山东省12个、福建省9个、广东省14个、江苏省24个、辽宁省6个以及海南省6个。从5A级景区数量来看，江苏省最多，高达24个，从本文图4—6中的洛伦兹曲线图中可以看出，江苏省的国内旅游收入在东部11省(市)国内旅游收入中占比最高，并且国内旅游收入与旅游资源禀赋的相关性高达0.734。而旅游资源禀赋与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关性并不是很大。所以在2010—2019年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中，广东省的入境旅游收入排名第一。在2019年，入境旅游收入排名前四位的分别是广东省、福建省、上海市和北京市，而不是5A级景区数量最多的江苏省。虽然旅游资源禀赋与入境旅游的相关性不是很强，但旅游资源禀赋是一个地区发展旅游业的基础，其对于入境旅游的作用也不应忽视，要注重旅游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

(二)区位条件与交通条件

区位是区域发展的基础，区域旅游资源开发及管理建设受制于地理区位条件，它既影响本区域对游客的吸引力、又影响游客的可进入性。区位条件较好的地区，交通条件良好。例如广东省地处中国大陆最南部，与香港、澳门距离最近，因此其入境旅游人数中，港澳同胞居多。从2019年数据来看，2019年广东省入境旅游者有3731.40万人，而港澳同胞有2588.41万人次，约占入境旅游者的百分之七十。我国东部地区大部分地区沿海，凭借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与交通条件使其相关旅游资源优先开发，较早的发展旅游业，形成一定的规模，而旅游规模的不断扩大，又可以带来经济收益的增加，加大对旅游产业的投资，会使得区域旅游发展进一步提高，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三)区域经济发展水平

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是影响区域旅游收入的重要因素。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方，人均可支配收入高，居民由足够的财力和精力参加旅游业发展，因而旅游基础设施资金投入大，旅游设施完善。从2019年的数据来看，广东省的入境旅游收入与旅游总收入均在东部地区11省(市)中排名第一，其地区生产总值为107671.07亿元，第三产业产值为59773.38亿元，在东部11省(市)中是最高的，因此其不论在入境旅游还是国内旅游排名都靠前。而海南省2019年的生产总值和第三产业产值在东部11省(市)中是最低的，其次是天津市，因此，不论是国内旅游收入还是旅游总收入，海南省的排名都在最后一名。

(四)对外开放程度

Shan[25]等与Kulendran[26]等在旅游与贸易的关系研究中发现：入境旅游与进出口贸易之间存在稳定的因果关系，一个地区对外开放程度对该地区的入境旅游发展产生重要影响，东部地区11省(市)入境旅游收入与对外开放程度的相关系数最高，受对外开放程度影响最大。虽然对外开放程度对国内旅游收入以及旅游总经济的相关系数较其他因素最低，但其作用力也不可忽视。

(五)其他因素

除了上述因素以外，还有很多因素对旅游收入有影响。例如台湾省是广东省主要的客源市场，两岸政治走向及大陆对台、对外政策对其入境旅游收入影响巨大，因此其入境旅游发展较好。福建省作为我国海外侨胞最多的侨乡之一，其妈祖文化的影响广泛而深远，入境游客主要来源于中国香港及东南亚地区，随着近年来福建沿海地区的对外贸易联系加强，对外开放程度的扩大及寻根旅游的兴起，促使入境旅游收入快速增长，所以使得福建省的入境旅游收入从2010年以来，在东部占比越来越大。除此之外，旅游收入还会受到国内外政治以及一些重大事件的影响。

2010—2019年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是在不断增大的；
2010—2019年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的变异系数在2011—2014年不断增大，在2015—2017年呈下降趋势，2018年达到最大值1.06，入境旅游收入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总体呈现增大趋势；
这与买哲[27]在基于多尺度的中部六省旅游收入差异及预测中发现中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相对差异2009—2017年中也呈现先减小后增大的趋势的结论一致。

2010—2019年东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
2010—2019年东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呈现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2010—2015年相对差异不断增大，2015—2019年相对差异逐渐减小。与买哲[27]研究发现中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相对差异总体呈现下降趋势的结论一致，并且张城铭[18]等人研究发现，东部和中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基尼系数分别于1996年和1999年下降到0.4以下，由此可以得出东部和中部地区自2010年以来，国内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的发展趋势基本一致，都是先增大后减小的，且自2010年以来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分布趋于平衡。

2010—2019年东部地区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
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先增大后减小。与程金龙[28]研究发现中国省域间变异系数从1999—2016年经历了先降低后增加的趋势，东部与中部内部旅游收入发展水平差异在1999—2016年逐渐扩大的结论一致。而方梦圆[29]在西部地区旅游经济差异的研究中发现，西部地区2000—2012年间绝对差异逐渐增大，相对差异逐渐缩小。程金龙[28]在研究中发现，西部地区旅游总收入相对差异在2005—2016年从0.298上升到0.357。说明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在2015年之前，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的发展趋势基本一致，都是在逐渐增大的，但东部地区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相对差异在2015年之后又降低，而西部与中部地区旅游总收入的相对差异是否2015年之后也会下降，还有待考证。

选取旅游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交通便利程度以及对外开放等指标来分析影响东部地区11省(市)旅游收入差异的因素，发现这些因素与旅游收入差异全部呈现正相关。国内旅游收入与经济发展水平相关系数最高，与对外开放程度相关系数相对来说最低，旅游总收入也呈现出这样的相关性。而对外开放程度与入境旅游收入的相关系数最高，表明入境旅游收入受该地区的开放程度影响最大，而受旅游资源禀赋以及交通条件的影响最小。与杨维琼等[30]研究中发现“交通运输对入境游客的影响最小”结论相似。

分析结果表明：(1)2010—2019年东部地区入境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以及相对差异都是在不断增大的。广东省的入境旅游收入不论在东部地区，还是在全国范围内，都处于领先地位。

(2)2010—2019年东部地区国内旅游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相对差异呈现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近十年内，江苏省、广东省、浙江省三省的国内旅游收入占东部地区国内旅游总收入比例的前三；
河北省的国内旅游收入在东部地区国内旅游总收入的占比排名不断上升。

(3)2010—2019年东部地区的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绝对差异在不断增大；
旅游总收入相对差异具有先增大后减小的阶段性特征。在2015年以前，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区的旅游总收入的相对差异发展趋势一致，都是在不断增大的；
东部地区旅游总收入的省际差异的相对差异在2015年之后逐渐下降。

(4)东部地区旅游资源禀赋、区位与交通条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等指标与旅游收入差异全部呈现正相关，且相关性系数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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