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文秘网

首页 > 心得体会 > 学习材料 / 正文

时空演变视角下旅游经济分异规律及收敛性研究——以湖南省为例

2023-02-04 17:55:07

夏赞才,牛菁莹,李志远

(湖南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旅游业既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产业构成。受制于资源禀赋、产业基础、宏观政策等因素,区域旅游经济非均衡发展已成为普遍现象。国外对区域旅游经济不平衡发展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早,部分学者认识到旅游产业的经济属性,分析旅游经济的地域差异、探究旅游经济对整个社会经济的影响[1-3];
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进一步分析导致区域旅游经济产生差异的重要原因,研究视角包括特定地域[4]、国家[5-6]等不同层面。与此同时,旅游经济对区域经济的平衡作用也成为研究重点,部分学者肯定了旅游经济在缩小地区经济差异方面所发挥的积极作用[7];
但也有学者得到相悖的结论,旅游发达的地区可能获得更多资金流入,存在加剧“马太效应”的可能性[8-9]。国内对旅游经济差异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晚,研究视角与研究方法也在不断丰富。研究视角方面,一是从国家层面进行研究,主要从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区时空分异规律及省际差异方面进行具体分析[10-12];
二是从省域层面进行研究,总体成果颇丰,如国内学者对不同省份或典型区位同构城市的旅游经济差异特征及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探讨[13-16]。研究方法方面,传统方法主要包括标准差、变异系数、泰尔指数等[10,15],近年来随着学科的交叉与融合,地理空间分析[17]、社会网络分析[18]等方法也得到较好的运用。此外,2009年以后,旅游收敛问题逐渐受到国内学术界的关注,多聚焦于我国及东、中、西三大地区旅游经济收敛性的问题[19-20];
也有部分学者从省域的角度如辽宁省[21]、江苏省[22]、四川省[23]等进一步验证旅游经济收敛性特征,并给出相关建议。国内外学者从不同层面对区域旅游经济的不均衡发展及收敛性展开研究,研究成果颇丰。但整体来看,相关研究多是单一从经济学的视角进行测度,缺乏对地理空间上的时空演变趋势的探讨;
关于旅游经济收敛性的分析,针对省域内部不同经济地带的细致研究也鲜见诸文献。

作为中部六省之一的湖南省在中部崛起计划与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且湖南省虽然旅游资源丰富、旅游经济增长显著,但存在区域发展内部差距大、发展不平衡等问题。因此,本文将以湖南省为例,以时空演变的视角探究湖南省及四大经济地带旅游经济的不均衡程度及演变趋势,分析是否存在收敛态势,探究影响旅游经济发展的驱动因子,以期为湖南省制定合理的旅游发展规划、实施具有针对性的旅游方针政策提供理论参考。

1.1 区域划分及数据来源

按照湖南省区域经济的划分传统,将湖南省划分为四大经济地带:长株潭地带(长沙市、株洲市、湘潭市),大湘西地带(张家界市、湘西州、怀化市、邵阳市),环洞庭湖地带(常德市、岳阳市、益阳市),泛湘南地带(衡阳市、永州市、郴州市、娄底市)。为方便文字书写及表述,本文将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简称为“湘西州”。本文选取2009—2019年湖南省历年的旅游总收入作为衡量旅游经济的指标。此外,本文所需的2009—2019年湖南省年末总人口数和各市州年末人口数以及湖南省GDP总值和各市州GDP值的相关数据,均来自相关年份的《湖南统计年鉴》。

1.2 旅游经济差异分析方法

1.2.1 标准差、变异系数、泰尔指数

标准差(S)与变异系数(CV)分别是反映旅游经济绝对差异与相对差异的常用指标[24-25]。公式如下:

(1)

(2)

泰尔指数是衡量区域差异的重要指标,根据对湖南省四大经济地带的划分,泰尔指数可分为四大地带间的差异和地带内部间的差异。湖南省市域间、地带间、地带内、总体旅游经济发展的泰尔指数分别为Tpi、TBR、TWR、TP,计算公式如下:

(3)

(4)

(5)

TP=TBR+TWR

(6)

其中,Yi代表i地区的旅游总收入;
Ni代表i地区的人口数;
Yij、Nij分别表示i地区j市的旅游收入、人口数;
Y和N分别表示湖南省旅游总收入和总人口数。

1.2.2 区位熵

区位熵通常用以衡量一个产业在研究区域内的相对集聚程度[26]。旅游经济区位熵可以测度各区域在研究范围内所处的位置,是反映旅游经济地区间相对差异及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公式如下:

LQ=(xi/Xi)/(Xi/∑Ri)

(7)

其中,LQ为湖南省旅游经济的区位熵值;
xi表示湖南省i市的旅游收入;
Xi代表湖南省旅游总收入;
∑Ri表示全国旅游总收入;
Xi/∑Ri表示湖南省旅游总收入占全国旅游总收入的比重。若LQ>1,则表示该地带的旅游经济具有优势地位;
反之,则处于劣势。

1.2.3 偏离-份额分析法

偏离-份额分析法(Shift-Share Analysis)以整体研究对象作为参照,动态分析某地区经济的演变过程。参照张可云、韩润娥等的研究成果,将湖南省旅游经济增量(G)分解为份额分量(N)、结构偏离分量(P)和竞争力偏离分量(R)[27-28],以此判断地区旅游经济结构的优劣与旅游经济竞争力的强弱,公式如下:

Gi=Ni+Pi+Ri

(8)

(9)

(10)

(11)

其中,Gi表示i地区经济增量;
Ni表示i地区总体份额分量,即i地区按照标准区域增长率而得到的增长量;
Pi表示湖南省i地区的产业结构偏离分量,即i地区由于经济增速差异而引起的旅游总收入所产生的相对偏差;
Ri表示湖南省i地区的竞争力偏离分量,即i地区由于经济增速差异而引起的旅游总收入形成的增量差异;
F(0)、F(t)分别表示湖南省在基期、t期的地区生产总值;
fi(0)、fi(t)分别表示i地区在基期、t期的旅游总收入;
Fi(0)、Fi(t)分别表示i地区在基期、t期的地区生产总值。

1.3 旅游经济收敛性检验方法

1.3.1 σ收敛

σ收敛被广泛应用于旅游经济与区域经济的关系研究,可以反映人均旅游收入的离差随时间而趋于减小的过程,公式如下:

(12)

其中,σt表示湖南省N个地区在t时期的离差;
Yit表示湖南省i地区在t时期的旅游总收入;
Pit表示湖南省i地区在t时期的总人数。当σt+1<σt时,表明旅游经济增长具有σ收敛;
反之,则不具备σ收敛。离差值越大表明旅游经济内部差距越大,离差值越小表明旅游经济内部差距越小。

1.3.2 绝对β收敛

绝对收敛可以用来分析旅游经济不同地区的旅游收入,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否收敛于相同稳定的水平。可以将人均旅游收入的增长率与初始水平进行对比,以判断是否存在负相关关系,检验方法为截面数据回归分析,公式如下:

(13)

其中,Yio和Yit分别表示i地区在期初和期末的人均旅游收入;
uit为残差;
α和β为待估参数;
T为时间。如果参数β<0,则表示落后地区比发达地区有更高的旅游经济增长率,区域旅游经济趋于绝对收敛;
反之,则呈现发散态势。

同时,可根据估计值计算绝对收敛速度λ和收敛时间t,计算公式为:

β=-(1-e-λT)/T,t=ln(2)/λ

(14)

1.3.3 条件β收敛

条件β收敛是通过控制一系列可能存在的影响因素之后,区域之间所呈现出的收敛效果。为了避免遗漏解释变量,同时考虑到解释变量之间容易存在多重共线问题,本文采取面板数据双向固定效应估计方法,通过控制时间和截面来开展条件β收敛性检验[29],公式如下:

ln(Yi,t/Yi,t-1)=α+βlnYi,t-1+uit

(15)

其中,Yi,t-1表示i地区前一年人均旅游收入。

条件收敛速度λ和收敛时间t的计算公式与绝对β收敛相同,为:

β=-(1-e-λT),t=ln(2)/λ

(16)

2.1 旅游经济总体绝对差异显著扩大,相对差异整体收缩

通过公式(1)至(6),计算湖南省旅游经济标准差、变异系数、泰尔指数的数值,并刻画出演变趋势(图1)。结果表明,湖南省旅游经济的标准差从2009年的71.002上升到2019年的387.692,呈现不断扩大的趋势,原因在于长沙市旅游发展始终处于一枝独秀的地位,逐步拉大了与其他市(州)的差距。由此可见,湖南省经济基础良好、资源禀赋优越、开放程度高的城市旅游经济发展更为突出;
而经济相对落后、基础设施较差的地区旅游经济发展速度较慢。而变异系数的变化呈现波动下降态势,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2009—2012年为显著下降阶段,数值由0.904下降至0.660;
2013—2016年为平稳下降阶段,整体仍保持下降态势,但变化幅度较小;
2017—2019年为明显下降阶段,数值在2017年突然增加后再次下降。泰尔指数与变异系数的整体变化趋势相似,但略有区别:2009—2012年显著下降;
2013—2016年变化相对平稳;
2017—2019年呈现缓慢下降趋势。综合来看,2009—2019年湖南省旅游经济的相对差异呈现“整体缩小,存在波动”的演变特征。

图1 湖南省2009—2019年旅游经济绝对差异与相对差异总体演变趋势

2.2 旅游经济地区差异演化特征

2.2.1 地区差异的泰尔指数分析

利用泰尔指数的可分解性,计算出各区域旅游经济的贡献率(图2)。从总体空间差异来看,地带内差异对湖南省旅游经济差异的影响要高于地带间差异的影响。

从地带间的变化来看,大致呈现出波动演变的走势,具体表现为长株潭、大湘西、环洞庭湖、泛湘南四大经济地带的旅游经济差异呈现出“减小—增大—再减小—再增大—再减小”的变化趋势,其中2012年与2017年是两个明显的拐点。但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地带间的泰尔指数波动明显,但数值整体表现出明显的下降态势,这表明湖南省地带间旅游经济总体趋于均衡态势。

从地带内部差异构成来看,四大经济地带的地带内差异呈现出显著的下降趋势,说明全省范围内旅游经济的整体不平衡态势有所改善。具体来看,大湘西地带的地带内差异要高于其他区域,这主要是由于张家界市与湘西州的旅游业起步早,拥有武陵源、凤凰古城等极具核心竞争力的旅游资源,旅游经济发展与邵阳市、怀化市差距过大所致;
长株潭地带内差异经历了明显的下降过程,这一变化与长株潭统筹规划、旅游发展通力合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环洞庭湖地带与泛湘南地带的旅游经济内部差异不明显,但旅游业发展较之长沙市、张家界市等热门旅游城市具有较大差距,因此表现为低水平的趋同,对促进区域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意义不大。

图2 湖南省2009—2019年各地带旅游经济泰尔指数

2.2.2 地区差异的区位熵分析

根据公式(7),计算出湖南省旅游经济的区位熵得分(表1)。总体来看,仅有长沙市旅游经济区位熵的得分高于1,其他13个市(州)区位熵的得分均低于1,且得分整体呈现下降态势,表明湖南省旅游业的发展在全国并不具备优势。

从各市(州)的角度来看,长沙市始终处于翘楚地位,表明长沙市旅游经济的发展水平在湖南省占据绝对优势,这与长沙市特色鲜明的旅游城市形象、丰富的旅游资源禀赋、便利的城市交通网络等条件密切相关。岳阳市、张家界市等旅游业起步较早的市(州)在初期尚具备一定的区位优势,但近几年下滑态势明显,随着越来越多的地区将旅游业作为经济发展支柱性产业,旅游业的竞争进一步加大,因而这些城市呈现出旅游竞争力下滑的事实。邵阳市、娄底市等受制于相对匮乏的旅游资源禀赋、薄弱的旅游基础设施、尚不完备的交通网络等因素,旅游经济区位熵得分在全省处于落后地位。益阳市紧邻长沙市,旅游经济遭受显著的“虹吸效应”,随着时间推移它逐步成为区位熵得分最低的城市。

2.2.3 地区差异的偏离-份额分析

根据公式(8)至(11),对湖南省旅游总收入进行偏离-份额分析。鉴于我国于2014年前后进入经济新常态,本文以2014年作为分割线,分时段、分地区计算并分析湖南省旅游总收入的份额分量(N)、结构偏离分量(P)、竞争力偏离分量(R)及总偏离分量(P+R)。

表1 湖南省2009—2019年14个市(州)旅游经济区位熵 /年份

由表2可知,湖南省各市(州)的份额分量均在0以上,其中,长沙市是唯一两个时间段份额分量均超过200的城市,充分说明长沙市具备显著的旅游发展优势,而邵阳市、益阳市、永州市等市份额分量排名较低。结构偏离分量方面,在2009—2013年这一时间段内,郴州、怀化、长沙三市分列前三;
而在2014—2019年这一时间段内,长沙市进一步拉大与部分市(州)的结构偏离分量差距,而此前结构偏离分量排名垫底的常德、湘西州等市(州)借助湖南省“十三五”旅游规划、全域旅游发展等契机,成功实现旅游总收入的突破。竞争力偏离分量方面,两个时间段整体存在明显差异,2014—2019年旅游总收入的竞争力偏离分量值明显高于2009—2013年,这说明湖南省整体的旅游产业在产业结构中的优势地位日渐凸显;
从数据来看,长沙市具有绝对的竞争优势,处于“极化”地位;
株洲、湘潭、张家界、邵阳、张家界、永州、郴州七市竞争力偏离分量进步显著;
而益阳、娄底、常德三市在2014—2019年的竞争力偏离分量排名最低,符合三市旅游业发展不强的现状。张家界、郴州两市旅游资源优势明显,随着新媒体推进及流量加持,旅游竞争力在观察后期显著提升。总偏离分量是结构偏离分量与竞争力偏离分量之和,由于竞争力偏离分量在总偏离分量中占比高达90%以上,与竞争力偏离分量的演变趋势一致。

表2 湖南省2009—2019年14个市(州)及四大经济地带偏离-份额分析结果

2.3 湖南省旅游经济增长的收敛性

2.3.1 σ收敛检验

利用公式(12)进行σ收敛检验,结果见图4。湖南省旅游经济整体呈现出σ收敛的趋势,但收敛效果较为微弱,σ值由2009年的0.705下降到2019年的0.515,数值下降幅度不大,部分年份存在发散现象。四大经济地带的σ变化特征不同,长株潭和大湘西地带旅游经济存在较为明显的σ收敛,σ值均呈现出较为平稳的下降趋势,仅在单一年份出现过一定幅度的增长或下降;
泛湘南地带旅游经济σ收敛效果一般且存在发散现象,σ值虽整体呈下降趋势,但变化幅度较小,且出现数年波动上升的现象(2013年、2014年、2016年);
环洞庭湖地带旅游经济σ收敛效果最差,σ值整体呈现“W”形震荡态势,分别于2010—2011年、2012—2013年、2014—2016年、2017—2018年呈现发散态势,旅游经济未表现出明显的收敛效果。值得注意的是,湖南省及三大经济地带(长株潭地带除外)均在2016年出现σ值异常升高的现象,这可能是受到湖南省全域旅游基地工作开展的影响,这一政策使得部分经济发达、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吸引到更多游客,致使旅游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从而拉大了地带间的差距。

总体来看,湖南省整体表现出σ收敛趋势,但效果微弱;
四大地带的σ收敛效果为:长株潭地带>大湘西地带>泛湘南地带>环洞庭湖地带。

图3 2009—2019年湖南省及四大经济地带旅游经济σ值变化

2.3.2 绝对β收敛检验

借助公式(13)至(14),计算湖南省2009—2019年人均旅游收入之间是否存在绝对收敛。为规避短期经济波动对收敛性的影响,分地区、分时段进行如下检验:一是以2009—2019年为连续的时间段,计算湖南省及四大经济地带旅游经济收敛情况;
二是以2014年为分界线,分段计算湖南省及四大经济地带在2009—2013年和2014—2019年旅游经济的收敛性(表3)。

在省域角度下,三种情况下参数估计值分别为-0.034、-0.042、-0.038,均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人均旅游经济收入呈现绝对β收敛。由此可以判断湖南省整体旅游发展初期水平与其增长率成反比,旅游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城市对水平较高的城市有“追赶效应”,收敛速度与收敛时间在三种情况下大致相当,收敛速度大致维持在4%左右,收敛时间在三个时间段都呈现出较为稳定的收敛态势。

从四大经济地带的角度看,绝对β收敛效果为:大湘西地带>长株潭地带>泛湘南地带>环洞庭湖地带。长株潭地带在连续时间段存在显著的绝对β收敛,收敛速度和收敛时间与湖南省整体水平基本持平;
在分段时间段情况下,长株潭地带仅在2009—2013年存在绝对β收敛。大湘西地带在三种情况下均存在绝对β收敛,且收敛速度与收敛时间远高于全省整体收敛水平,旅游经济收敛趋势十分明显,这一结果与σ收敛检验相吻合。环洞庭湖地带在三种情况下均不存在绝对β收敛,说明环洞庭湖地带内部城市间存在旅游经济贫富差距,且有发散的趋势。泛湘南地带在连续时间段情况下呈现绝对β收敛,但收敛效果较为微弱,在分段时间段情况下均不存在绝对β收敛。

表3 2009—2019年湖南省及四大经济地带旅游经济绝对β检验结果

2.3.3 条件β收敛检验

根据公式(15)至(16),通过双固定效应模型,对湖南省旅游经济展开条件β收敛分析。表4中,湖南省及长株潭地带、大湘西地带条件收敛模型中的值小于0,且均在10%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其中,大湘西地带的收敛速度及收敛时间具有明显优势,收敛速度超过10%,完成收敛所需的时间为6.442年,这说明近年来大湘西地带借助张家界市、湘西州旅游业的快速发展,缩小了与其他区域的旅游经济差距,呈现稳态均衡收敛态势;
长株潭地带借助城市群发展一体化的战略布局,带动了株洲市、湘潭市旅游经济的发展;
而环洞庭湖地带条件收敛模型中的值为正,表明其不存在条件收敛,常德市、益阳市旅游收入常年排名省内倒数,岳阳市也逐渐丧失旅游收入领先的地位,说明环洞庭湖地带旅游发展的密度、深度、广度都有所欠缺;
泛湘南地带β值小于0,但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收敛效果不明显。

表4 2009—2019年湖南省及四大经济地带旅游经济条件β检验结果

3.1 理论构建及指标选择

旅游经济的发展往往受到多重因素的综合影响。为进一步分析影响湖南省旅游经济发展的驱动机制,通过对关于旅游经济发展驱动力相关文献资料的梳理和总结[30-31],选取旅游接待能力(Rec)、城市发展水平(Urb)、经济发展水平(Gdp)、交通通达条件(Tra)、人力资本水平(Hres)、科技创新能力(Tech)等作为解释变量,以旅游经济发展水平(Teco)作为被解释变量,代理变量的具体表征指标见表5。其中,城市发展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属于基础性驱动力,是支撑旅游经济发展的前提;
人力资本水平是潜在驱动力,是推动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
旅游接待能力、交通通达条件作为内在驱动力,是旅游活动得以完成的重要条件,也是旅游经济发展的必备因素;
科技创新能力是核心驱动力,能够为旅游经济发展迸发出不竭的动力,提升竞争优势。

表5 旅游经济影响因素指标体系构建

3.2 空间回归模型构建及数据来源

旅游业具有极强的关联性与综合性,还易受到邻近地区的关联影响,引发“空间溢出效应”“涓滴效应”“马太效应”等一系列现象。因此,选取空间计量模型进一步反映变量之间的空间联系,从空间关联的角度探究湖南省旅游经济驱动力。本文模型的构建思路如下:首先,考虑到旅游经济与空间距离的密切联系,选择反距离法构建空间距离矩阵;
其次,根据LM判别标准,选择合适的空间回归模型;
最后,运用空间数据分析软件GeoDa1.18,分时段对各动力因子进行回归分析。值得注意的是,各变量具体表征指标的数据均来源于2010—2020年《湖南省统计年鉴》,以及对应年份各市(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等,星级酒店综合得分通过加权计算得到。

3.3 旅游经济驱动力分析

为更加准确选择空间回归模型,借助GeoDa1.18软件采用经典回归模型OLS对驱动因子进行回归检验。由于年度数据易受到短期经济波动及外界因素的影响,本文分时段展开如下检验。为规避异方差的影响,对所有指标数据均取对数,按照LM的检验步骤及判断标准[32],确定空间滞后模型为最佳模型。空间滞后模型(SLM)公式如下:

lnTeco=ρlnTeco+β1lnRec+β2lnUrb+

β3lnGdp+β4lnTra+β5lnHres+β6lnTech+ε

(17)

其中,ρ表示空间自回归系数;
ε代表随机干扰项;
βi为对应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

借助空间滞后模型,考虑空间距离矩阵,从整体时段及不同时段展开回归检验,探究各驱动因子的强弱及变化情况(表6)。

从各驱动因子的显著性检验结果来看,Urb、GdP、Tra、Tech整体时段通过检验以及某一分段时间段也通过检验,因此看作均通过了P<0.1的显著性检验,充分说明城市发展水平、经济发展水平、交通通达条件、科技创新能力对湖南省旅游经济的发展具有明显的驱动作用。而Rec、Hres在两个时间段都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且前者在整体时段也未通过检验,这表明旅游接待能力、人力资本水平与旅游经济的关联程度尚未明显显现。

表6 旅游经济驱动因子空间滞后模型(SLM)检验结果

从回归系数的结果来看,经济发展水平与城市发展水平在三个时间段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值,具有稳定的正向驱动力;
科技创新能力在三个时间段均表现为负向驱动力;
其他驱动因子在不同时段呈现出或正或负的转换。而且,各驱动因子在不同时段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演变,具体变化如下。其一,旅游接待能力的回归系数经历了由正转负的变化,但数值较低,且三个时间段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湖南省旅游接待能力与旅游经济发展之间的关联作用并不明显。从数据来看,除长沙市星级酒店的数量及等级具有明显优势外,其他13个市(州)差距并不大,但旅游经济却存在较大的地区间差异。囿于数据的不易获取性,单纯以星级酒店综合得分表征旅游接待能力可能存在一定偏差。其二,城市发展水平是旅游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保障。回归系数始终为正值且数值最大,表明湖南省城市发展水平为旅游经济的发展起到了正向促进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向驱动作用表现得愈加明显。湖南省作为中部崛起的中坚力量,近年来积极推动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尤其是“十三五”规划期间,积极发挥城市特色水平,在提升旅游经济效率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其三,经济发展水平是旅游活动得以实现的必备条件,也是旅游经济发展的基础性驱动力。回归系数始终为正,说明湖南省经济水平与旅游经济发展之间存在正向关联。进一步分析发现,可将2014年作为时间拐点,前一阶段人均GDP与旅游收入均保持着较快的增速,后一阶段人均GDP增速明显下降。虽然旅游收入仍保持着显著的上升势头,但是经济发展水平的正向驱动力不断减弱。其四,交通是区域旅游经济聚集与扩散的主要动力。整体来看,湖南省交通条件在2009—2013年这一时间段的回归系数为正但趋近于0,且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该时段交通通达条件与旅游经济之间关联程度较弱;
进入2014以后,随着湖南省旅游经济的飞速提升,交通条件的改善远落后于旅游经济发展的速度,回归系数转为负值,呈现出负相关关系。其五,人力资本是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的核心竞争力,能为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不竭动力。湖南省人力资本水平总体呈现正向作用,经历了由负转正的变化过程,尽管正向驱动表征尚未充分凸显,但有学者认为,教育投资在各省之间的差异较为明显,其中中部地区旅游高等教育对旅游产业发展的作用较为一般,中部地区需要积极采取措施提高旅游高等教育投资的效率,使高等教育更好地发挥作用[33-34]。因此,优化教育结构,扩大旅游人力开发与旅游教育的支出规模,制定合理的人才培养机制是湖南省需要进一步思考的方向。其六,科技创新能力是造血功能的体现,能加速旅游经济的转型升级。湖南省的科技水平与研发技术相较于经济发达省(市)并不突出,地域内部科技创新能力也存在较大差距,科技投入与产出有限、创新能力不足导致对旅游经济的驱动乏力,因此在三个时间段均呈现出负向驱动力。从分析结果可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负向驱动力表现得愈发明显。对此,应加大科技投入,尤其加大对文旅产业的科技投入,多渠道构建科研创新平台。

4.1 结论

本文通过测度湖南省旅游经济差异的演变趋势,判断各市(州)旅游经济竞争力的现状,同时利用收敛模型对旅游经济的收敛性规律进行探讨,最后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湖南省旅游经济绝对差异呈现明显的扩大态势,相对差异呈现“整体缩小,存在波动”的演变态势,而且地带内差异要高于地带间差异。湖南省旅游发展在全国并不具备优势,长沙市的旅游区位在省内处于翘楚地位,但这一优势在不断下降,湖南省各市(州)区位熵得分整体偏低;
近年来,大湘西地带实现了旅游竞争力的突破,环洞庭湖地带则始终不具备旅游发展优势。

第二,自2016年起湖南省出现明显的σ“翘尾”现象,旅游经济的内部差距有扩大趋势;
湖南省旅游经济整体呈现出σ收敛的趋势,但收敛效果较弱;
四大经济地带的σ收敛效果为:长株潭地带>大湘西地带>泛湘南地带>环洞庭湖地带。湖南省旅游经济的绝对β收敛速度与收敛时间在不同时段大致相当,呈现出较为稳定的收敛态势;
四大经济地带中,大湘西地带绝对β收敛效果最好,长株潭地带效果次之,泛湘南地带收敛效果微弱,环洞庭湖地带不存在绝对收敛。湖南省整体及长株潭地带、大湘西地带存在条件β收敛,环洞庭湖地带和泛湘南地带不存在条件β收敛。

第三,城市发展水平对湖南省旅游经济发挥着最大的正向作用,为湖南省旅游经济的提升提供了良好保障;
旅游接待能力、经济发展水平与交通通达条件发挥着正向驱动作用,但效果较为有限;
人力资本水平、科技创新能力是制约湖南省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软肋。

4.2 建议

基于研究结论,为进一步提升湖南省旅游经济效率,缩小区域差异以实现协调发展,提出以下四点建议。

第一,地带内差异是差异的主要来源,为此应加强对大湘西地区旅游政策的倾斜,以张家界市为旅游龙头,各市(州)联动发展;
通过招商引资、产学研融合等多种形式深度挖掘旅游资源,构建大湘西文化旅游带等精品旅游线路,缩小怀化市、邵阳市与张家界市、湘西州之间的旅游收入差距,加速旅游一体化发展进程。

第二,基于湖南省整体旅游竞争力偏弱及区域内“极化”现象显著的客观事实,湖南省应积极倡导旅游联动开发,构建“一带四圈”的旅游发展格局;
并加强旅游的规划工作,借助美食文化、洞庭湖文化推动文旅产业高质量融合发展,增强旅游业自身造血功能。

第三,在着力提升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要准确把握湖南省旅游经济的收敛趋势。既要发挥长株潭地带及张家界市、湘西州等旅游发展态势良好地区的辐射作用,也要考虑各市(州)之间旅游经济的协调性。如:长株潭地带应着力推动旅游产业优化升级,提升株洲市、湘潭市的旅游发展水平;
大湘西地带应提升交通的可达性,并加强邵阳市与怀化市的旅游开发工作;
环洞庭湖地带应坚持“一圈四轴四组团”的旅游产业空间开发格局;
泛湘南地带应重点加强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做好宣传推介工作。

第四,交通是影响区域旅游经济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水平、科技创新能力是制约湖南省旅游经济发展的软肋。因此,一是湖南省应坚持持续推进交通重大建设项目,并重点加强对张家界市、常德市、湘西州等地交通的扶持力度;
二是湖南省需要进一步完善人才培养机制,扩大旅游教育的支出,并切实保障旅游参与者的利益,留住旅游人才;
三是湖南省应构建运行高效的科研创新平台,鼓励不同领域、不同地域科研的创新与交流。

本文所得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推动湖南省旅游业协调发展,提供参考依据。但限于文章篇幅及指标数据的不易获取性,未能对其差异的形成机制做展开研究,这是未来进一步思考的方向。

猜你喜欢 湖南省差异旅游 JT/T 782的2020版与2010版的差异分析汽车实用技术(2022年10期)2022-06-09相似与差异音乐探索(2022年2期)2022-05-30湖南省军区幼儿园幼儿画刊(2021年10期)2021-10-20湖南省第一次工农代表大会何时何地召开湘潮(上半月)(2021年3期)2021-07-20湖南省怀化市通联站订户展示之窗宝藏(2020年3期)2020-10-14找句子差异小天使·一年级语数英综合(2019年8期)2019-08-27男女生的思维差异37°女人(2019年7期)2019-07-12湖南省艺术创作规划审稿会艺海(剧本创作)(2019年4期)2019-06-23旅游今古传奇·故事版(2016年24期)2017-02-07出国旅游的42个表达海外英语(2013年8期)2013-11-22

Tags: 湖南省   为例   演变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