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静，范安疆

（湖北汽车工业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湖北 十堰 442002）

随着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不断发展，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已经成为当前经济发展的主要趋势，与之配套的现代服务业也呈现出新的变化趋势，两大产业的融合效应日益明显。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提高了先进制造业的整体竞争力，先进制造业的快速发展也增加了现代服务业的服务需求。Hacklin等人从制造业内部融合以及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创意产业、文化产业等产业间融合等方面，对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理念、演化进程、演化本质等进行了全面阐述，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需求遵从论”“供给主导论”“互动融合论”等观点［1-7］。高智等人从装备制造业与高技术服务业融合、制造业与信息业融合等方面分析了产业融合对制造业创新效率和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及促进作用［8-10］。李文秀等人通过大量的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对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的动因、途径和融合水平进行了分析与测算，以数据为基础来分析两业关系［11-13］。国内外现有文献中关于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及其对制造业发展的影响等研究成果对进一步认识两业融合的演变逻辑，理解其运行机理具有非常重要的启迪意义，但有关两业融合促进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尚未形成完整的理论框架，也未发现针对十堰市产业关系的研究。因此，有必要对十堰市产业融合程度进行测算，分析产业融合对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程度，进而提出对策建议。

两业融合是指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发展。文中基于十堰市现有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发展现状，结合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概念界定，确定十堰市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产业组成。其中，先进制造业包括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和电器机械及器材制造业；
现代服务业包括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和保险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房地产业。在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发展过程中，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各行业之间并非各自独立，而是在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动态发展过程中不断演化，持续发展。因此，将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视为复合系统，通过构建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模型对两业融合发展水平进行测度。

1.1 指标体系构建

综合考虑十堰市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实际以及数据的可得性和连续性，从产业规模、产业结构、产业增速和产业效率4 个维度确定评价指标，构建复合系统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指标数据根据2010—2020 年《十堰市统计年鉴》整理得到，针对年鉴中的部分缺失数据，采用线性回归法对其进行补充处理。具体指标见表1。

表1 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

1.2 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

耦合度用来反映2个系统之间互相配合、互相依托从而互相影响的程度。根据耦合度测量的常用模型，将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复合系统耦合度模型表示为

式中：Ui为综合参考序，代表复合系统中第i个子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i为1时表示先进制造业，i为2时表示现代服务业；
λij为功效系数，代表各序参量对整个子系统的贡献度；
Xij为子系统i的第j项指标的序参量；
Uij、Lij分别为序参量的上下限，通常在序参量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基础上增加或减少1%来设定［14］。根据式（1）求出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复合系统的耦合度C，且C∈［0,1］，数值越大，说明耦合关系越高，反之则越低。由于耦合度仅反映产业之间的相关程度，无法反映产业之间协调水平的高低。若两大产业发展程度较为接近，其耦合度就会偏高，但发展程度接近的产业其协调程度不一定就高，因此需要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15］，更加科学、合理、准确地反映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协调发展水平。公式如式（2）所示：

1.3 指标权重确定

为了避免因指标数据单位不统一而引发的结果误差，需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量纲的影响。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借鉴舒小林等［17］学者对0 值的处理方法，在标准化结果上加上0.001 来避免赋值的无意义。标准化公式如式（3）所示：

式中：p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的比重；
ej为第j项指标的熵值；
k为系数；
dj为第j项指标的熵值冗余度；
wj为第j项指标的权重。由此得到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的权重，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权重

1.4 两业融合水平测度及结果分析

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十堰市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发展水平进行实证分析，计算得到各年度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参考耦合关系划分标准（表3）及耦合协调等级划分标准（表4），确定两业耦合关系与协调类型，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十堰市先进制造业综合发展水平呈前高后低的趋势，而现代服务业综合发展水平则呈总体上升趋势，耦合度在2009—2019 年间均高于0.950，耦合水平较高。而耦合协调度在2009年仅处于勉强协调状态，两业融合状态不佳。2010年以后，两业融合水平基本稳定在初级协调状态，且多次达到中级协调，表明十堰市拥有两业融合的基础条件和动力源，在未来发展过程中应积极调整两业融合的资源配置，推动两业融合快速发展。

表3 耦合关系划分标准

表4 耦合协调等级划分标准

表5 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与协调等级

汽车制造业作为十堰市的支柱产业，两业融合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有着密切联系，因此有必要对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进而分析二者之间的影响关系。

2.1 指标体系构建

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出发，根据学者们对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界定，结合十堰市汽车制造业发展实际以及数据的准确性和可得性，从企业发展、创新发展、绿色发展和转型发展维度构建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见表6。

表6 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2 熵权TOPSIS法模型构建

TOPSIS法是通过测算欧氏距离进行排序的评价方法，若评价对象接近最优解则评价对象较优，反之则较劣。该方法默认每个指标的权重相同，难以满足实际情况，因此在TOPSIS 法的基础上引入熵权法，对每个指标的权重进行测算，修正TOPSIS法因为权重而导致的结果误差。首先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对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量纲的影响；
其次利用熵权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在此基础上构建加权的标准化矩阵Vij；
最后利用TOPSIS 法确定评价对象与最优方案的接近度Si。计算公式为

2.3 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

对《十堰市统计年鉴》《中国汽车工业年鉴》以及湖北省经济和信息化厅2015—2019年相关指标数据进行整理，其中汽车产业科研资金投入用市级科技三项经费工业投入表示，专利授权量用工矿企业专利授权量表示，汽车产业研发费用用十堰市东风小康汽车有限公司研究与发展经费支出表示。

利用熵权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结果如表7 所示。利用TOPSIS 法确定各评价对象与最优方案的接近程度Si，直观反映2015—2019 年十堰市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变化情况，结果见表8。由 表8 可 以 看 出，5 年 内Si从0.255 攀 升 到0.706，增长近2 倍，说明十堰市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较好，2019年达到高峰，成为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暂时顶点。而在2017—2018 年间，接近度从0.362增加到0.597，增长0.235，涨幅达到了65%，位居5 年之首，说明从2017 年开始汽车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进入了快车道。

表7 不同指标的信息熵及权重

表8 2015—2019年接近度

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各评价指标来看，创新发展指标权重占比最高，达到0.370，其次为转型发展、企业发展和绿色发展，指标权重依次为0.288、0.213、0.129。由此可见，创新发展是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在一定程度上对转型发展、企业发展和绿色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

3.1 模型构建

采用灰色关联度分析法，对十堰两业融合水平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的相互影响程度进行量化分析。构建模型时，以两业融合的耦合协调度作为参考数列X′0(j)，以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各评价指标作为比较数列X′i(j)。由于各评价指标所代表的实际含义、量纲等有所不同，利用式（3）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确保数据的可比性。计算X′i(0)与X′i(j)的关联系数ξi（j）：

式中：Δxi(j)为参考数列与比较数列的绝对差值；
ρ为分辨系数，取0.5；
ξi（j）为X′i(0)与X′i(j)在各个时间点的关联程度，仅反映时间点的变化，不具有整体性。因此可用ri代表整体间的关联度：

将ri按大小进行排序，关联度越大，说明相关性越高，反之越低。

3.2 关联度分析

根据2015—2019 年两业耦合协调度（表5）和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各评价指标数据，对两业融合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联度进行测算。分析得到两业融合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各评价指标之间的关联度，如表9所示。

表9 两业融合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关联度

由表9可知，两业融合水平与汽车制造业利润总额之间的关联度最高为0.753，生产总值的关联度为0.642，说明两业融合首先对汽车制造业的企业发展具有重要影响。排序第三的为两业融合水平与汽车制造业企业研发费用指标的关联度，达到0.637，说明科技研发等现代服务业在汽车制造业中已逐渐成为价值链的驱动方，推动着科学技术在汽车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之间的不断渗透、融合与创新。排序第四、第五的为两业融合水平与汽车制造业绿色发展指标之间的关联度，分别为0.570 和0.569，说明两业融合推动着汽车制造业的生产方式向着绿色环保的方向发展，为汽车制造业提供了新的发展思路。而两业融合水平与汽车制造业转型发展之间的关联度也均超过0.5，说明汽车制造业的转型发展需要现代服务业的支持与融入，二者相互补充，相互促进。

由此可见，两业融合对十堰市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而汽车制造业作为两业融合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者之间形成了良性循环，互相影响，互相促进。

1）积极培育两业融合发展主体 积极培育两业融合发展主体，突出主体企业的引领和支撑作用是促进两业融合，推进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之一。就十堰市而言，依托汽车产业和智能制造的发展基础，凭借东风商用车的龙头作用，大力支持现代服务业与汽车制造业协同共建，聚焦汽车制造业科技创新，强化汽车制造业对研发、采购、制造、销售等环节服务活动的整合，推进汽车制造业向服务型转型，创新服务模式，促进产业链向后端、价值链向高端延伸。

2）强化汽车制造业绿色化发展 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一方面要加快汽车制造业绿色转型升级，加大先进节能环保技术、工艺和装备的研发力度，实现绿色生产。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加大“放管服”改革力度，有序放开新能源汽车代工生产，加大对汽车碳减排关键技术研究的支持力度，保障新能源汽车的健康快速发展，促进汽车制造业绿色化发展。

3）加快汽车制造业集群化发展 汽车制造业发展的落脚点是产品和产业群，集群的形成和发展必须要有相应的产业规模作支撑。因此，要加快形成汽车产业集群，以整车制造、关键零部件生产为主线，做大汽车产业市场，集中力量，围绕东风公司打造汽车产业全产业链，促进产业聚集，形成有特色、有竞争力的汽车产业集群。

4）推动汽车制造业服务化转型 积极推动汽车制造业服务化转型，实现与现代服务业的深度融合。通过加快汽车智能产业布局，引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提升汽车制造业的信息化水平和产品的智能化水平，满足市场和消费者的多元化需求。同时，加快汽车制造业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和保险业等现代服务业的深度融合，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

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等分析方法，以官方统计数据为依据，将问题进行量化，客观反映两业融合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联程度。结果表明，十堰市两业融合与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间有着密切联系。两业融合发展，推动着现代服务业在汽车制造业中的渗透与融合，提升了汽车制造业的创新发展水平，推动着汽车制造业的绿色转型发展。汽车制造业不仅从两业融合中获利，更是通过不断地创新，开发新技术、研发新产品、拓展新市场、利用新能源，为高质量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因此，应该充分利用两业融合的契机，积极培育两业融合发展主体，聚焦汽车制造业科技创新，强化汽车制造业绿色化、集群化发展与服务化转型，加快汽车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深度融合，进一步推动十堰市汽车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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