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鹤，代萌萌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

中国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较严重的环境污染负担，“双碳”目标下愈发严重的环境问题会降低公民的生活品质和工作幸福感。重污染行业作为中国工业经济发展的一部分，同时也是环境污染物的主要制造者，其具有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的特点，产生的环境污染成本会给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带来较大压力，这种形势亟需改变。

湖南省作为著名的“有色金属之乡”，拥有丰富的有色金属和矿产资源，以金属冶炼业、石油加工业为主的资源型产业支撑着湖南省工业经济，但工业三废排放、金属开采等人类活动同时给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损失。随着互联网、云计算和人工智能快速发展，企业作为市场经济中最为活跃的微观主体，实现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相融合是必然趋势。企业借助移动互联、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可以显著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降低能源消耗、改善生产流程，实现技术、生产、运营和管理等方面变革，关键就在利用数字技术对企业现有资源进行全面整合。本文以湖南省重污染企业为研究对象，旨在探讨数字化在企业实现升级转型中发挥的作用，为湖南省重污染企业数字化转型与高质量发展提出实质性的建议，推动传统重污染企业向绿色化、低碳化发展。

企业数字化转型是近年来学者们研究的热门话题。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为企业提供了新的转型思路，将企业战略与数字技术深度融合[1]，大大提高信息收集和处理能力，自动优化生产流程，更好地提升能源效率，降低三废排放[2]，最大限度提高经营效率[3]。Feroz等[4]指出企业引入前端清洁生产技术用来提高环境的可持续性，为企业在产品设计、业务流程方面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减轻环境危害，使产品开发符合再利用、再循环和再制造原则，从而降低产品整个生命周期中的自然资源消耗，释放企业的全部潜力。

面对“双碳”目标对重污染企业提出的挑战，数字技术逐渐成为企业转型的关键，但企业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是数字技术的简单应用，更是企业变革的过程。在此基础上，企业需要有效地思考并开发新的商业模式，积极借助数字技术推动企业创新，如构建一个完善的供应链平台协调外部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信息交换[5]，更有利于客户需求管理、材料供应、库存管理及生产优化。由此看出数字技术这一新兴的生产要素，为企业升级转型注入无限活力，在生产创新、战略创新、组织创新等方面发挥出积极作用[6]，展现了数字经济对企业发展的倍增作用。

重污染行业作为工业经济的重要推动力，急需抓住数字经济带来的机遇，做出相应调整，在传统污染型产业里率先一步实现数字化转型。但值得注意的是，数字化转型一般发生在高度变化的环境之中，加之企业内外部环境也具有不确定性，企业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复杂性、高成本的系统性工程[7]，数字化创新可能会进一步增加商业环境中的竞争动力，并对重污染企业施加财务和环境负担，因此进行数字化转型必须考虑各个方面因素。综上所述，企业在数字化背景下，加快开展工艺创新、组织创新等商业模式变革已成为企业升级转型、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选择，为重污染企业提质增效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对践行生态文明理念、建设美丽中国也具有重要意义。

2.1 湖南省重污染企业概况

依据2010年环保总局发布的《上市公司环境信息披露指南》和证监会2012年修订的《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重污染行业包括制造业、采矿业和化工石油业等，从中选取湖南省重污染行业上市公司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

湖南省重污染企业多分布在长株潭城市群，企业分布密集，污染排放多、能源损耗较大。据《2021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湖南省工业能源消费总量为6 487.12 万吨标准煤，同比增长5.3%，能源高碳化特征显著。其中高耗能行业共消费能源4 261.77万吨标准煤，有色金属冶炼、钢铁行业的主要产品能源能耗量明显下降。由此看出企业为实现“双碳”目标，积极采取节能降碳举措，加大新工艺和新技术的研发力度，更新高能耗设备，采用清洁能源代替传统能源，取得了较好的社会效益。

2.2 湖南省重污染企业数字化发展情况

数字经济作为发展速度最快、辐射范围最广的经济活动，正在加速向各行各业渗透，催生新型产业形态的出现。湖南省高度重视数字经济的发展，发布工业大数据、人工智能、5G互联网等产业行动计划，从2011年启动“数字湖南”战略到2020年出台《湖南省数字经济发展规划(2020-2025年)》，都为企业数字化发展提供政策支撑。

湖南省不断加快工业数字化转型，截至2020年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始终走在全国前列，其中工业互联网APP的开发数量超过1万个，工业互联网平台数量近百，线上注册企业用户多达4.7万户，新型信息通信基础设施发展迅速，建成了以三一重工、中联重科为首的大数据示范应用基地，同时拥有国家超级计算长沙中心、国家智能网联汽车测试区等40多个大数据中心[8]，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影响力。

3.1 数字化战略观念是重污染企业实现转型的基础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相结合是当今企业转型的主要途径，但其对企业提出许多新的要求，首先就是具备完善的数字化意识。有一部分企业对数字化的认知仍处在萌芽状态，研究提出“数据—信息—知识—理解力—智慧”五层框架，以此来说明一些重污染企业认为数字化所发挥的作用还仅仅停留在数据获取层面，数字化手段只能为其提供部分用户、产品等方面的基本信息[9]。

面对数字经济快速发展，企业数字化转型已经是不可逆的趋势，而员工是企业最基本的构成部分，其具备数字化思维与技能可以加速促进企业将数字化服务模式融入企业战略管理之中。员工的数字化观念使其认识到繁琐、复杂性的工作将制约着企业的高效发展，进而使员工投身于创新项目的研发，为企业培养出一批既拥有企业管理专业知识又精通数字技术的复合型人才。企业借助数字型人才，优化企业内部创新环境，形成良好的创新氛围和持续开拓的企业文化。

3.2 新型生产要素是重污染企业实现转型的动力源泉

数字经济时代生产要素的内涵有所拓展，以前的生产要素主要包括土地、劳动力、资本等，但如今数据成为了生产过程中最关键的生产要素，数据要素的可再生性和渗透性打破经济发展对传统生产要素的依赖，提高了传统重污染产业劳动、资本的生产效率与配置效率[10]，推进企业生产关系发生变革。同时打破传统企业经营管理的边界，过去只是企业内部管理，但在网络技术的推动下，现代企业突破传统生产要素的范围约束及行业限制，构建内外部协同体系，促进企业形成数字化、网络化的管理模式。

以数据为核心的新型生产要素，推动企业在两个层面发挥积极作用。第一个层面是在业务流程方面，企业应用数据信息系统提升经营管理过程中的信息透明度，优化企业的业务流程，比如重污染企业在研发、生产和销售的过程中，收集各种有利于减少污染、降低碳排放的产品信息和各利益相关方的生产需求，形成以低碳排放为目标，满足个性化的企业生产模式。第二个层面是在企业规模方面，企业的升级转型离不开“引进来”与“走出去”，随着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等数字平台的普及，数字贸易成为企业进行国际贸易的新模式，数据要素不断在企业间进行流通，为不同产业供应链上的采购商和供应商实时在线沟通提供极大便利，有效控制生产、供应和销售量，刺激企业国内需求，同时扩大了国外市场，深化国际分工与合作，推动形成国内外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

3.3 数字技术是重污染企业实现转型的重要支撑

目前针对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学术界尚未达成共识，但大部分学者对于数字技术是数字化转型的核心这一观点表示认同。Fitzgerald等[11]强调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在于如何利用数字技术与企业业务相融合，将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引入企业商业环境中，实时地处理数据、智能地获取信息，最终为企业和用户利益相关者提供改进的方法。

数字技术改变了重污染企业监督、控制和预测污染的方式，利用人工智能在生产过程实现科学预测并监控目标数据，减少生产原料的浪费和损失，实现资源最优配置。数字技术也会影响企业经营范围、服务和计划，如今数字技术已经被开发用于企业环境治理，企业通过引入前端清洁生产技术而不是通过增加管端污染物处理设施来改善企业环境问题，帮助企业改善信息收集和处理过程，自动优化生产流程。利用数字技术为绿色产品设计、生产和服务过程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12]，最大限度地减少产品整个生命周期的自然资源消耗，促进绿色产品开发和生态设计创新。在产品开发阶段，重污染企业利用数字技术使产品开发满足绿色、节能目标。

图1 数字化与重污染企业转型的关系

4.1 复合型人才资源不足

数字经济与重污染企业的融合发展需要大量的复合型人才，不单单是杰出的企业管理人才，也需要优秀的科研类和技能型人才。传统单一型的人才已经不能满足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相结合的发展要求。湖南省作为工业大省，拥有大量的传统型人才，而复合型人才还相对较少。

4.2 数字经济与企业融合程度较低

重污染行业多为第二产业，受传统体制影响较大，具有高污染、高能耗的特征。相对其他发达省份，湖南省重污染企业数字化转型相对缓慢，其原因是，一方面企业缺乏核心技术，对研发投入的重视程度不如发达地区，缺乏原创专利和前沿性技术，技术研发相对落后，对数字技术的掌握尚不充分。另一方面数字技术与企业融合尚未完全成熟，发达省份在生产装配领域基本已完全实现自动化，而湖南省部分企业还处在探索如何将数字技术与企业管理模式相结合的阶段，严重制约湖南省重污染企业进入到工业4.0时代，成为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障碍。

5.1 大力培育复合型人才队伍

立足湖南省重污染数字化转型发展战略需要，针对新型复合人才的培养与引进，湖南省的力度和政策还需要加强。政府需要制定特殊的人才引进政策和激励机制来壮大优质人才队伍，充分利用中南大学、湖南大学、国防科技大学等名校优质教学资源和人才，围绕湖南省重污染企业高质量发展中的重点技术问题来加强基础学科建设，增加数字经济与新兴产业专业和课程的设置，如增设机器人设计、互联网金融、人工智能专业等，培养出一批熟知专业知识和精通数字技术的复合型人才。建立湖南省复合型人才库，切实重视人才的实际需要与发展空间，完善人才晋升机制。企业需提高数字人才的工作待遇，优化工作环境，完善创新成果激励制度，鼓励复合型人才扎根湖南省，实现湖南省重污染企业数字化转型与高质量发展双赢。

5.2 充分发挥数字技术优势

融合发展是数字经济时代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必要选择，将数字经济与企业的深度融合依托于数字技术，借助大数据、互联网+、云计算、5G等信息技术手段，以人工智能、智能制造为核心，促进重污染企业朝着智能化、高端化、网络化的方向发展，利用工业大数据实时监控生产过程，提高生产效率，实现数字经济赋能企业高质量发展。现代数字技术自身具有良好的赋能性和渗透性，企业与现代数字技术进行产业融合，既能调整现有的产业结构，又可以创造出新的发展机遇，挖掘重污染企业其自身的发展潜力。随着二者融合水平逐渐提高，企业会形成新的商业模式，打造具有湖南省特色的工业数字化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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