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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传芬教授辨治功能性胃肠病伴焦虑抑郁经验※

2023-03-18 12:40:11

刘建材 郑涵尹 潘 卉 叶灵兰

(四川省自贡市中医医院治未病中心,四川 自贡 643000)

功能性胃肠病(functional gastrointestinal disorders,FGIDs)又称为肠-脑互动障碍,是一组以胃肠功能障碍为主、缺乏严重解剖结构或代谢异常的全身性疾病的总称[1]。临床主要表现为早饱、嗳气、反酸、烧心、腹胀、腹痛、腹泻/便秘等症状[2]。成人类的FGIDs包含6类,其在症状上常相互重叠,并且有其共通的病理机制[3]。现代医学研究发现,FGIDs患者中30.85%存在焦虑症状,42.55%存在抑郁症状,26.60%存在焦虑合并抑郁症状[4]。FGIDs伴焦虑抑郁目前无特效药物,临床治疗以缓解症状、提高生活质量为目的。FGIDs属中医学脾胃系统疾病,其临床症状与中医脾胃功能失常密切相关,中医药在治疗FGIDs上具有独特优势,并逐渐得到国内外医学界的认同[5]。

李传芬,成都中医药大学教授,四川省自贡市中医医院主任中医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第四批全国临床优秀人才,四川省名中医,善于运用传统中医药理论诊治疑难杂病,在30多年的临床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6-8]。兹将其诊治FGIDs伴焦虑抑郁经验总结如下。

《灵枢》曰“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俱,乃成为人”,明代医家张介宾继承了这一观点,他在《类经》中直接指出“形神俱备,乃为全体”。人体由形与神共同组成,形包括脏腑经络、气血津液,是神的物质基础,神包括神魂魄意志五脏神和统领五脏的心神,是形体生命活动的外在反映。《类经》所谓“形者神之体,神者形之用”。只有君主神明,才能镇定的统领主导各脏腑器官,促使气血津液生成运行正常,形体得以保全。只有形体完好,五脏六腑功能完善,气血津液运行正常,神才能得到持续充分的濡养,并且不被邪气袭扰,从而精充神明。二者相互协调,共同维持人的健康,延续人的生命。若形病则神无以附,神病则形无所主,病理上二者相互影响,病久则形神俱损。

有研究显示,FGIDs常与焦虑抑郁同时存在,但二者共病的病理机制,目前尚不清楚,可能主要与脑-肠轴互动异常和精神心理因素相关[9]。有学者针对脾胃病治疗存在重“病”轻“神”的问题,强调了“神”的重要作用,提出“神-脑-肠同调”论治FGIDs,对“脑-肠互动”理论进行了补充和完善[10]。李教授认为,FGIDs伴焦虑抑郁为心身疾病,属于中医情志疾病的范畴,乃形神俱病的反映。现代医学将其命名为两种不同的疾病,但二者以气血作为共同的物质基础,在病机演变过程中联系紧密。FGIDs患者肝脾失调,导致气机升降失常,脾升胃降功能失调[11-12]。木不疏土,横逆乘犯脾胃,可出现腹痛腹泻、大便不畅等肠易激综合征症状,或者反酸烧心、嗳气呃逆、咽部不适等胃食管反流病症状,或者上腹部胀满不适、恶心呕吐、纳食不消等功能性消化不良的症状。木郁土壅,脾胃纳运相失,水谷精微运化不及,气血生化乏源。《灵枢》云“神者,水谷之精气也”。气血不足,神机失养,可出现心境低落、表情淡漠、兴趣缺乏、快感缺失、自卑自责、言语活动减少等抑郁症状。血不养肝,肝失所养,则魂无所依,可出现梦多不寐,甚或梦游,幻听幻视等症状。肝气郁滞,气机不畅,可出现心烦紧张、无法放松、悲伤欲哭、精神恍惚、躁动不安等焦虑症状。反之,焦虑抑郁患者神明不安,不能驾驭五脏六腑,致使肝脾不和,气血不畅,诱发或加重FGIDs,出现各种躯体化的胃肠道反映。

FGIDs伴焦虑抑郁病程绵长,迁延不愈,长期反复发作,二者互为因果,缠绵交织,相互影响,形成恶性循环,就诊时往往难以分清是“因郁致病”还是“因病致郁”,然而无论何者为因,何者为果,肝脾失调是二者共病的重要机制,气血不和是病机演变的关键环节。即FGIDs伴焦虑抑郁的共同病机变化为肝木横逆,乘脾犯胃,脾不升清,胃失和降,脾胃气机升降失常[13-14]。

2.1 明辨证候特点,善用四诊技巧 FGIDs伴焦虑抑郁的症状纷繁复杂,常表现为多脏腑多系统的症候群。FGIDs的症状主要有以下3个特点:①胃肠道症状重叠。症状重叠是FGIDs一个重要的特点。既可表现为上消化道症状之间的重叠,如癔球症、功能性消化不良、胃食管反流病症状的重叠,也可表现为上下消化道症状的重叠,如功能性消化不良与肠易激综合征症状的重叠,还可表现为同一疾病不同亚型之间的重叠,如上腹痛综合征与餐后不适综合征症状的重叠,肠易激综合征腹泻型与便秘型的交替出现等。②胃肠道外症状突出。有研究发现,FGIDs患者存在肠外症状的比例高达96.1%,包括抑郁谱系、心悸气短、呼吸困难、胸闷憋气、头痛头晕、眼睛干涩、视物模糊、兴趣减少等19个症状[15]。这些症状不能用常见的器质性疾病解释,并且患者常常否认其与FGIDs的相关性,从而影响患者诊治的依从性,不利于疾病预后。③失眠、焦虑、抑郁症状非常普遍。失眠是焦虑抑郁的躯体化表现,为FGIDs患者的普遍伴随症状[16]。并且,失眠与腹痛、腹泻、便秘等消化道症状密切相关。FGIDs的反复发作、缠绵不愈、治疗乏效,常给患者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患者寝食难安,严重影响生活质量,不少患者常因失眠或焦虑抑郁为主诉就诊从而发现FGIDs。

李教授认为,FGIDs复杂性证候的出现正是中医整体观、系统观的体现。《素问·玉机真脏论》指出“五脏相通,移皆有次。五脏有病,则各传其所不胜”,人是一个整体,身体各脏腑器官皆以气血津液为物质基础,相互关联。在生理上联系非常紧密,在病理上也彼此传变。只要一脏发生病变,其余脏腑也随之失衡。这一特点在诸如FGIDs之类的慢性病中体现的尤其明显。根据五脏相关理论,上述各种症状可有序归纳为腹痛腹泻、纳差少食等脾胃系统症状,头晕目涩、视物模糊等肝系症状,失眠心悸、焦虑抑郁等心系症状,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等肺系症状。但其核心病机为肝脾失调,气血代谢紊乱。这种“一机多症”“一机多病”的分析模式打破了现代疾病相互之间的限制,有利于疾病发展的动态分析,在辨证时当运用“五脏一体观”的思维,着眼全局,充分体现中医药治病求本的特点及全方位、多靶点的治疗优势[17]。

李教授还指出,FGIDs伴焦虑抑郁患者的望诊和问诊至关重要。这种患者大致可分为抑郁型和焦虑型,即抑郁相关性脾胃病和焦虑相关性脾胃病[18]。抑郁为主者往往精神疲惫,表情淡漠,情绪低落,少言寡语,眼神往往忧郁黯淡。焦虑为主者,精神相对亢奋,面部肌肉紧张,眉头紧锁,语言琐碎重复,眼神飘忽不定,坐立不安。不管哪种类型,问诊都费时费力。抑郁型进入诊室后常一言不发,惜字如金,时时悲伤欲哭。焦虑型则从很久以前诉说病史,并且不允许被打断,反复强调自己病情的诸多细节,或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对医生的诊治疑虑重重。临床接诊要善于运用四诊技巧,学会倾听,善于察言观色,适时切入,或旁敲侧击或单刀直入,以便获得真实可靠的辨证依据[19]。

2.2 调和气血肝脾,重视通阳利湿

2.2.1 调气和血 《素问·八正神明论》指出“血气者,人之神,不可不谨养也”。在FGIDs伴焦虑抑郁的诊治中,李教授尤其重视调和气血。气血冲和,中焦运化有度,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饮食二便无恙,胃肠道通畅,FGIDs的各种症状迎刃而解。气血调达,水谷精微温煦濡润脏腑器官功能协调,五脏安和,抑郁悲伤可消,惊悸疑虑可止,恍惚颠倒可平,魂魄意志各归其位,神明自清。

2.2.2 调肝运脾 肝体阴而用阳,藏血,主疏泄。肝阴肝血充足是其发挥各项功能的基础,阴血充足可柔肝缓肝。李教授认为,目前针对FGIDs的调肝之法多注重疏肝理气,对肝阴肝血少有论述。因而提出调肝之法当肝血肝气并重,尤其是长期慢性疾病患者,过用疏肝理气之品,有劫伤肝阴肝血之虞。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气机升降之枢纽。脾胃将化生之精微物质输布于全身,濡养五脏,充养神明,则形与神俱,尽终其天年。因此,李教授在诊治过程中调和气血与调肝运脾往往同时进行。

2.2.3 通阳利湿 由于气血津液同源互化,在生理上和病理上关系密切。气滞则水停,为痰、为饮、为湿,血瘀则水道不通,气机不利,水湿内困,即所谓“血不利则为水”。加之,川蜀之地湿气较重,湿浊内蕴者常见。并且,通过多年临床观察,李教授发现,FGIDs伴焦虑抑郁的患者由于病程迁延,长期失眠,或由于长期服用镇静安神药,情绪低落、反应迟缓、疲倦乏力、性欲减退等症状常见。即便是焦虑型患者也是处于消极、压抑、行为能力减退的状态。一则水湿内困,二则阳气渐耗,致使阳气郁遏,不能伸展。因此,李教授认为通阳利湿也是FGIDs伴焦虑抑郁的重要治法。

2.3 抓住核心病机,当归芍药主之 基于以上病机认识和治法分析,李教授常以当归芍药散为主方治疗FGIDs伴焦虑抑郁。当归芍药散主治病机为阴血亏虚,肝失柔韧,疏泄失司,木郁土壅,导致气机不畅,血行瘀滞,水气不利,最终气血水三者胶结凝滞。当归芍药散原为治疗妇科腹痛的经方,但根据病机分析不难发现,其用于FGIDs伴焦虑抑郁的治疗尤为适宜。方中白芍苦酸微寒,主入肝经,养血敛阴,柔肝缓急,为君药。当归甘辛温,补血活血,与白芍配伍,补血养营,和血柔肝。川芎辛香善行,入肝经,气血双调,与芍药配伍,散收结合,滋阴养血而不凝滞,疏肝理气而不伤肝阴。《本草汇言》言其“上行头目……中开郁结,血中气药……尝为当归所使,非第治血有功,而治气亦神验也,味辛性阳,气善走窜而无阴凝粘滞之态,虽入血分,又能去一切风、调一切气”。当归、川芎二者共为臣药,与君药白芍合用,共奏养血疏肝之效,恢复肝体阴而用阳之性。白术、茯苓健脾助运,利水渗湿,恢复中焦运化输布气血津液之能。茯苓、泽泻、白芍均有利小便的作用,可以祛除水湿之邪,通阳达郁,叶天士《外感温热论》所谓“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诸药合用,肝脾同调,气血水同治,契合FGIDs伴焦虑抑郁的核心病机。

FGIDs伴焦虑抑郁病程迁延,症候复杂多变,临床须评估肝脾失调动态变化情况,气血津液瘀滞程度,以及兼症情况,进行适当加减。如腹痛或全身肌肉酸痛,可重用白芍,并加炙甘草,合用芍药甘草汤养血和营,缓急止痛;
如腹痛腹泻,痛泻交作,可加陈皮、防风,合痛泻要方健脾柔肝,渗湿止泻;
如胸闷腹胀,加柴胡、枳壳加强疏肝理气之功;
如纳差疲乏,加黄芪、党参益气健脾;
如虚烦不眠,惊悸多梦,加酸枣仁、首乌藤;
如痛有定处,舌色黯淡,或有瘀滞,白芍可易为赤芍,加丹参、泽兰活血化瘀;
如精神萎靡,喜温恶寒,加桂枝、附子温阳达郁。

2.4 不忘“移情易性”,辅以情志开导 《灵枢·师传》言“人之情,莫不恶死而乐生,告知以其败,语之以其善,导之以其所便,开之以其所苦”。FGIDs为心身疾病,与情志因素关系密切,同时伴随焦虑抑郁,单纯的药物治疗往往难以完全奏效。古有“移精变气”“移情易性”之法,李教授也非常重视对患者的心理开导。多数患者由于长期四处寻医,疗效不佳,因而对自身疾病非常担心,疑虑重重。就诊时反复向医生诉说发病过程中的种种细节,希望医生耐心倾听,并给予全面详细的解释。就诊后也会反复确认各种服药的细节或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项等。这往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患者沟通交流。李教授强调,面对这类患者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始终如一的关心和鼓励,多给予肯定的答复,积极的暗示。并且,患者的一些固有错误认识很难在短时间内纠正改变,门诊时间有限,很难达到目的。医生可利用门诊以外的时间与患者建立联系,互动交流,提供实时的个体化咨询,坚持长期随访,给患者树立治疗疾病的决心,增强患者的治疗依从性。

罗某,女,56岁。2020-04-12初诊。主诉:大便次数增加伴失眠30余年,加重1年。现病史:患者30年前间断出现腹部不适,大便次数增多,每日3~10次,大便后腹部不适缓解,便质偏软,时有稀溏便。患者未予治疗。后上述症状逐渐明显,并出现失眠梦多等症状,患者以失眠为主诉到当地医院就诊,予阿普唑仑片治疗,症状有所缓解。后症状反复发作并加重,四处就诊,行各种检查未见异常,医生建议到心理专科就诊。患者拒绝接受“精神疾病”的诊断,未到专科就诊,自行服用阿普唑仑片。1年前患者退休后,各种症状加重,服药效果差,因而反复就诊。刻诊:腹部隐痛不适,大便次数增多,每日10~20次,每次只能排出极少量细软便,排便或矢气后缓解,肛门坠胀,排便不尽感明显。伴随纳食不消,嗳气呃逆,失眠多梦,紧张焦虑,常有自卑自责感。查体:焦虑面容,眉头紧锁,眼神忧郁,面肌紧张,腹部无压痛反跳痛,舌淡红,苔薄白腻,脉细弦。西医诊断:肠易激综合征;
焦虑抑郁障碍。中医诊断:腹痛;
郁证。证属肝胃不和,气机郁滞。治宜疏肝和胃,理气解郁。予柴胡疏肝散加减。药物组成:北柴胡10 g,白芍20 g,枳实10 g,香附10 g,白术10 g,党参10 g,陈皮10 g,川芎10 g,生龙骨20 g,生牡蛎20 g,合欢皮15 g,山楂10 g,炒麦芽20 g,炙甘草10 g。日1剂,水煎2次取汁400 mL,分早、晚2次服,30剂。2020-06-04二诊,腹部无明显不适,大便较前通畅,矢气增多,纳食稍增,排便不尽感仍明显,每日耗费在厕所的时间在6 h以上,离开厕所便会紧张焦虑,惴惴不安。同时,近期有心悸胸闷、说话不连贯,甚至濒死感。舌苔白腻,脉弦细无力。证属肝脾不和,心胆气虚。治宜疏肝运脾,安神定志。予四逆散合安神定志丸加减。药物组成:北柴胡10 g,枳实10 g,白芍20 g,人参10 g,白术10 g,茯苓10 g,茯神10 g,远志10 g,石菖蒲10 g,生龙骨20 g,生牡蛎20 g,合欢皮15 g,山楂10 g,炒麦芽20 g,炙甘草10 g。50剂。自行艾灸百会、四神聪、神阙,每日2次,每次约20 min,治疗1个月。坚持每日便意非常明显时再上厕所,不在马桶上等待排便。适当参加户外活动,正常生活。2020-08-05三诊,排便次数明显减少,排便不尽感减轻,在厕所耗费时间减少至每日1~2 h,失眠焦虑症状改善,未出现心悸、胸闷、濒死感。新增头晕欲呕,情绪低落,疲倦乏力,全身酸软沉重症状,舌苔白滑,脉弦细无力。证属肝脾不和,气血津液失调,阳郁不达。治宜调肝运脾,调和气血,通阳化湿。予当归芍药散加减。药物组成:当归10 g,白芍30 g,川芎10 g,白术10 g,泽泻10 g,茯苓20 g,山楂10 g,炒麦芽20 g,石菖蒲10 g,炮附子(先煎)10 g,桂枝10 g,人参10 g,鸡血藤30 g。90剂。2020-11-16四诊,以三诊方加减,腹痛腹泻明显,痛泻交作,加陈皮10 g、防风5 g健脾柔肝;
精神不振,疲乏无力,加黄芪20 g补中益气;
胸闷腹胀明显,加柴胡5 g、香附10 g行气解郁。坚持前述疗法综合调理,及时纠正患者认知误区。患者每日大便1~3次,便软成条,排便前后无明显不适,不会因排便问题影响日常生活。睡眠能保证每日3~5 h,无明显紧张焦虑、自卑自责感。精神状态良好,神情自然,无疲惫感。随访6个月,病情稳定。

按:初诊时患者以腹部隐痛不适、排便次数增多、大便不畅、便后缓解为突出表现,并兼有纳食不消、嗳气呃逆等胃气上逆的症状,为肝胃不和的典型表现,故选用柴胡疏肝散加减,方中柴胡疏肝解郁,配枳实行气散结,一升一降,恢复气机,加川芎、陈皮、香附、合欢皮理气解郁,山楂、麦芽、党参、白术、甘草健脾胃,助消化;
生龙骨、生牡蛎平肝安神应对焦虑紧张、失眠多梦等症,可谓方证相应,用药得当。二诊时患者胃肠道症状虽有缓解,但主要症状仍持续。李教授观察到患者就诊时欲言又止,就适时安慰引导,耐心倾听发病的相关细节。进一步了解到与患者病情密切相关的生活经历,并尽力开导患者,嘱咐其坚持治疗。由于患者出现心悸胸闷、气短疲乏、紧张恐惧等心胆气虚、心神不宁症状,故在疏肝运脾基础上合用安神定志丸,用人参大补元气,龙齿重镇安神,茯苓、茯神、远志、石菖蒲等健脾化痰,宁心安神。三诊时患者病情明显缓解,但出现头晕欲呕、情绪低落、全身酸软疼痛等症状,考虑为在肝脾不和基础上,患者久病暗耗阴血阳气,加之使用柴胡等疏肝之品也可能耗伤阴血,致使气血亏虚,阳郁不能布达则情绪低落,倦怠乏力;
津液输布失常,痰饮水湿上扰则头晕欲呕,停滞肌肉筋脉之间则身重疲乏,故选用当归芍药散加味。方中当归、白芍柔肝养血,川芎疏肝活血,三者合用,养血柔肝而不凝滞,疏肝理气而不伤阴;
鸡血藤活血补血;
白术、泽泻取泽泻汤之意,利水泄浊,配合茯苓健脾助运湿;
桂枝、附子取“木郁达之”之意,温运通阳,同时助阳化气,以利水湿,一举两得。诸药相合,疏肝运脾,气血水同调,标本兼治。同时配合情志疏导、心理暗示、艾灸疗法等综合方法,悉心调养数月终获疗效。

FGIDs伴焦虑抑郁已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该类疾病发病率高,且易复发,给患者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20]。但是,目前发病机制尚不清楚,临床治疗颇为棘手,属于疑难杂症。李教授抓住二者共同发病的核心病机,灵活运用形神合一、五脏相关、异病同治等传统中医药理论分析复杂多变的临床症状,采用当归芍药散进行加减治疗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为FGIDs伴随焦虑抑郁的中医药诊治提供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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