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甜甜 卜险峰

（1.安徽外国语学院国际经济学院 安徽合肥 231201）

（2.呼和浩特市图书馆 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10）

尽管元宇宙在全球科技领域、投资领域掀起了热潮，但元宇宙本身并不是新技术，而是包括5G、区块链、数字孪生、扩展现实、全息投影等多种新技术的集成应用。

脸书创始人扎克伯格认为元宇宙应具有临场感、替身、家庭空间、远程传送、互操作性、隐私和安全、虚拟商品、切换自如的界面等特质。Roblox 公司的招股说明书则将元宇宙的关键特征描述为：身份、社交、沉浸式、低延迟、内容多样性、随地、经济和安全。

腾讯提出的包含全真体验、自由协同、沟通和协作、数实融合4 大特征的“全真互联网”概念被认为是对元宇宙的另一种阐释［1］。显然，不同的人、不同的参与者对元宇宙的认识是不同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元宇宙不是电子游戏，也不是单纯的虚拟世界，而应该是越来越趋近真实、虚实融合与交织、能够人人参与、去中心化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

在图书馆学界和业界，元宇宙不但是学科关注的学术研究焦点，同时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先行实践，应用场景随着实践的深入而逐步扩展， 如何深度应用这一新生事物并将之与图书馆的发展相融合，现已成为了图书馆界关注的话题。

1.1 3D 游戏平台中的虚拟图书馆

始建于公元前3 世纪的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是人类早期历史上最伟大的图书馆，被誉为是地中海文明的太阳。可惜的是，这座举世闻名的古代文化中心却在3 世纪末被战火摧毁，连同它的建筑和馆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2017 年，3D 游戏《刺客信条》根据艾菲索斯的塞尔苏斯图书馆外观再现了亚历山大图书馆昔日的辉煌。玩家步入图书馆内，可以看到希腊数学家希帕提娅站立的雕像和古希腊诗人卡利马科斯的巨形雕像，以及亚历山大图书馆思想学院大厅里正在阅读或抄录羊皮纸图书和三三两两讨论问题的人们。

再往里走，几何学之父欧基里得、古希腊地理学家埃拉托斯特尼正在和学者们讨论几何学和地球周长的算法，毕达哥拉斯则在另一个房间向人们讲述“毕达哥拉斯定理”。玩家跟随游戏导览，可身临其境般体验这座昔日图书馆的雄伟建筑以及阅读与研究氛围。无独有偶，2022 年10 月，大英图书馆策划的最新展览《亚历山大大帝：神话的形成》也采用了《刺客信条》等电子游戏来展示亚历山大大帝的一生，还制作了互动版本的中世纪地图——埃布斯托夫地图，以带给读者身临其境的体验。

除了3D 游戏自行制作的仅供虚拟漫游的图书馆外，一些游戏提供的内容创造工具也让用户有机会自己建造虚拟图书馆并提供借阅、参考咨询、信息检索、展览等服务。Second Life 是林登实验室于2003年推出的一款3D 虚拟社区游戏，用户可通过3D 模型内容创造工具制造一切自己愿意制造的东西并提供服务或进行交易，其开放性、交互性和沉浸式环境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用户和机构大批涌入。

一项对Second Life 中虚拟图书馆服务情况的调查显示，包括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在内的诸多国外图书馆通过在Second Life 中建设虚拟图书馆为用户提供图书馆漫游、参考咨询、信息检索服务以及三维信息资源的建设。其中，图书馆漫游服务与前述《刺客信条》中亚历山大图书馆类似，将真实图书馆建筑外观和内部陈设在Second Life 中进行还原，通过模拟真实世界的声音、光线、景观、室内布置等增加沉浸感，同时设置虚拟导览、虚拟交通工具如斯坦福大学图书馆的校内火车站等引导用户参观图书馆。

参考咨询服务是虚拟图书馆中最常见的服务，通常设置有虚拟参考馆员或参考咨询服务平台，在工作时间实时在线回答用户问题，非工作时间用户可通过在公告板以文字、照片、视频等内容进行留言咨询。

信息检索则通过在虚拟电子阅读室中设置的虚拟电脑进行，或者直接链接到真实世界的图书馆网站上进行检索。在三维信息资源建设方面，很多图书馆设置了虚拟书架，用户可浏览、翻阅书架上的虚拟图书。

此外，一些虚拟图书馆还开展了虚拟档案展览、虚拟艺术品展览等服务［2］。

1.2 虚拟现实技术在实体图书馆的应用

除了利用3D 游戏平台提供虚拟仿真服务外，图书馆自主进行的虚拟现实技术应用也并不鲜见。

一项对美国排名前100 的高校图书馆的调查显示，86%的图书馆应用VR/AR 技术为用户提供地图、空间、资源、游戏等服务，其中有64 所图书馆开设有VR 工作室，23 所开设有VR 创客空间，45 所提供可视化地理信息系统服务，19 所提供VR 导引［3］。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图书馆利用VR 技术搭建了沉浸式的交互化学资源平台，学生通过配戴VR 耳机，可以观看有机分子并与之互动，了解有机化学与日常生活的相关性［4］。宾夕法尼亚大学图书馆的VR 中心为学生提供宇宙沙盒、物理地质野外实验室、虚拟厨房、虚拟实地考察、基性火山岩、VR 版谷歌地球等虚拟现实应用程序以及VR 耳机、高性能工作站、HTC Vive Pro 等虚拟现实设备帮助学生学习和了解虚拟现实技术［5］。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在斯托克斯分馆开设虚拟现实项目为学生和教师提供虚拟现实学习与教学体验。

如让学生配戴Oculus Quest 头显设备观看费卢杰战役记录片，体验真实的战区生活，从而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军事干预和战争影响；
在地球科学领域，学生可以沉浸在虚拟世界中体验气候变化的影响；
在建筑领域，学生可以虚拟参观全球各地的建筑奇迹；
此外，图书馆还帮助学生在虚拟人群面前练习公共演讲技能［6］。在英国，伯明翰大学图书馆的人机交互实验室利用VR 技术创建交互式漫游模型，帮助行动不便的游客体验核潜艇生活；
伦敦大学图书馆创建的虚拟现实环境，用户通过佩戴VR 头显设备参与各种主题教育体验活动。

利物浦大学图书馆利用AR 技术创建虚拟面试现场，帮助毕业生积累经验应对现实挑战；
哈珀亚当斯大学图书馆将微软混合现实全息计算机引入医学课堂，学生可以在虚拟仿真情景中不断练习所学内容［7］。

在我国，VR 技术也被很多图书馆运用在多种读者服务场景， 如天津大学郑东图书馆的3D 虚拟漫游，帮助读者迅速熟悉图书馆实体空间［8］；
黑龙江省图书馆举办“VR 科技活动周”，为读者提供沉浸式微课堂体验［9］；
武昌工学院图书馆利用VR 实景技术开展新生入馆教育，激发学生利用图书馆的兴趣和热情［10］；
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利用VR 技术展示古籍，带用户体验传统民间技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11］；
郑州经开区图书馆运用VR 技术开展冬至健康养生展，普及推广冬至节气养生健康方式［12］等。

既有的实践证明，虚拟图书馆以及虚拟现实技术在图书馆的应用不仅为用户带来了全新的体验，也让人们看到了图书馆迈向元宇宙的可能。

对元宇宙图书馆服务场景的推想正如人们对整个元宇宙的推想一样，不是毫无根据的幻想，而是基于现有技术和实践的元宇宙虚拟图书馆、元宇宙阅读与学习等场景，它们正在成为现实。

2.1 元宇宙虚拟图书馆场景

按照人们预想的元宇宙场景和特征，元宇宙虚拟图书馆是图书馆虚拟空间与实体空间实时融合和交织的新型应用场景，更容易实现图书馆服务的公益性、基本性和均等性。

在元宇宙中，公共图书馆服务的“最后一公里”将不复存在，距离已不再是利用图书馆服务的障碍，通过可穿戴VR/AR 设备，人们可以随时随地快速到达任何一座虚拟图书馆，像在实体世界一样进行图书馆浏览、参观，进行图书借阅、参加图书馆开展的阅读活动等。由于元宇宙是对现实世界的高度模拟，虚拟图书馆的建筑、内部装饰、家具设备、文献资源等可以与现实图书馆完全相同，并提供与线下图书馆相同质量的服务。

图书馆分馆将依然存在，但其在元宇宙的布局可能更侧重于依据内容和特色而分布在不同的行业应用、虚拟生活或工作场景中。如嵌入旅游应用和场景中的旅游特色分馆、分布在工业区或厂区的科技分馆、中小学校应用中的学校分馆，甚至用户在虚拟公园“锻炼”时可能还会发现一座以休闲娱乐为主要服务内容的图书馆。因此，元宇宙中的图书馆分馆是图书馆通过文献分类和组织而提供针对性服务的手段，可以有相对应的实体图书馆，也可能只存在于虚拟世界。而实体图书馆空间将会融入更多的虚拟功能，是虚实叠加的、能够快速访问或参与所有图书馆关联活动和资源的多功能、多媒体、能到达或映射任何图书馆关联空间的新型空间，用户通过可穿戴VR/AR 设备就可实现与虚拟图书馆的瞬间自由切换。

2.2 元宇宙学习与阅读场景

在元宇宙时代， 传统阅读方式如在实体阅览室阅读，或将纸质图书带回家、办公室或在任何用户希望的地方阅读的场景还将存在，但在虚拟图书馆的阅读则能满足用户更多元化的需求，带给用户更多身临其境的体验。在虚拟图书馆，图书不仅可以像实体图书一样打开和翻阅，而且打开后呈现的将不再是单一的文字或图片，而是关联了用户可能需要的、与阅读内容关联的任何知识、场景和人。

也就是说，元宇宙的无限连接不仅能瞬间为用户提供所需的文献资源，把书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放”在桌面，还能让书里的故事或学习内容以场景的方式呈现，只要用户愿意，便可随时进入这些虚拟场景进行学习或娱乐。对于学习者来说，知识不再只是文字的表述、视频里的演示和讲解，而是触手可及的、与现实世界几无差别的真实学习情境的再现，甚至还可以体验到在真实世界中不宜开展的学习活动，如医学外科虚拟手术的仿真训练、危险品的化学实验、天体运动等。

对于正在进行科学研究的用户来说，可以随时发起与任何图书或论文作者的实时面对面的交流与讨论，就如同坐在同一个会议室。对于想休闲娱乐的用户来说，可以直接进入书里故事的虚拟情境，体验故事主角的遭遇和生活，多个用户还可参与虚拟情境的构建并扮演其中的角色。

元宇宙时代，不仅仅是万物互联，人人互联，而且人人都是内容的创建者，文献资源已再不是纸质+数字的简单模式，而是具备更多的服务特质，这些特质有些是图书馆创造的，有些是图书馆组织集成的，还有些则是用户自行丰富的。

管理、评价资源的附加价值和服务特质将成为元宇宙图书馆资源建设的任务之一。

2.3 元宇宙参考咨询场景

元宇宙时代，参考咨询馆员是掌握元宇宙服务技能、内容创建与管理技能、能同时胜任实体空间服务和虚拟空间服务的超级馆员。

通过VR/AR 可穿戴设备，馆员的虚拟替身会出现在用户需要的任何虚拟场景，但需要强调的是，馆员虚拟替身提供的服务不同于现在图书馆的网上机器人程序提供的千篇一律的标准回答和生硬的人机交互模式，而是活跃在虚拟图书馆的任意空间，为用户提供实时的、面对面的、有温度的、个性化的、与真人无异的参考咨询服务。

届时，基本咨询依然是普通读者提出的涉及图书馆各项业务如关于空间、资源、图书馆利用甚至是元宇宙使用等的问题，要求馆员熟悉图书馆实体空间和虚拟空间服务体系、掌握虚拟馆藏和实体馆藏分布以及不同类别文献的关联特质，能够在线辅导用户进行虚实空间转换、阅读和利用文献关联内容、在线参与图书馆活动等等。元宇宙时代，图书馆参考咨询服务的价值还体现在为学习和研究提供支持方面，参考馆员仍然发挥着信息向导和信息顾问的作用。由于资源的服务特质增多，用户的可选范围扩大，一定程度上也会为用户选择对自身更有价值的信息带来困惑，要求参考咨询馆员必须是熟悉一定学科或行业文献资源附加价值和服务特质的专家，能够为用户提供针对性的信息导航服务。届时，参考馆员将成为虚拟世界里在不同时间和空间场景中“穿梭”，为用户寻找价值的信息向导。试想一下，一位学习历史学的学生需要上古时期人们生产生活的学习资料，馆员不仅会为其提供相关书籍和文献，还会为其甄别有价值的、人们在元宇宙创建的上古时期的应用场景。

2.4 元宇宙多元化协作场景

元宇宙时代， 图书馆与社会各行业的协作将更加多元化，社会力量会被更多地与图书馆资源、服务链接起来。将知识、文献、信息、服务同各行业的实践活动相关联并“激活”，将成为元宇宙图书馆的重要任务之一。元宇宙是高度拟实化、与物理世界协调一致的虚拟世界，由于其具有的万物互联、人人创造以及瞬间即达的特性，使得元宇宙比现实世界更为丰富多彩，这为图书馆与社会的多元化协作提供了条件，既能找到与文献、信息等的诸多关联场景和应用对象，协助用户快速到达，亦能通过这些关联应用场景为相关实践活动提供文献支撑。

因此，元宇宙时代，图书馆将成为知识与实践、信息与实践、文献与实践链接和对接的纽带，将为人们的学习和工作提供双向知识支撑。

3.1 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战略机遇

虽然元宇宙概念及其应用场景还在不断发展、演变，也有很多声音质疑元宇宙概念被资本过度炒作而造成泡沫，但毫无疑问，新一轮的科技革命已经到来。2022 年10 月28 日，工业和信息化部、教育部、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体育总局联合发布《虚拟现实与行业应用融合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6 年）》，指出“虚拟现实（含增强现实、混合现实）是新一代信息技术的重要前沿方向，是数字经济的重大前瞻领域，将深刻改变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产业发展战略窗口期已经形成”，同时部署了包括虚拟现实+文化旅游在内的多行业多场景应用落地的发展目标和重点任务［13］。2022 年，我国多地政府如北京、上海、重庆、深圳、广州等先后发布了元宇宙相关政策和规划，抢抓元宇宙发展新机遇，布局元宇宙与文化、旅游、商业、城市服务等各领域的虚实融合发展。

2022 年3 月26 日，60 位博物馆馆长和学者联名发布《关于博物馆积极参与建构元宇宙的倡议》，呼吁博物馆把握新机遇迎接新挑战，积极主动参与建构元宇宙，探索博物馆领域元宇宙建设标准规范，在相关主题的国际对话中发出中国声音［14］。发展之道，理念为先。

元宇宙的发展浪潮已经对文化行业的发展产生了不可回避的影响，5G、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数字孪生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深度融合，必将催生更多场景应用落地，带来更多公共文化服务模式和内容的创新，对公共文化服务必将产生颠覆性的影响。因此，在元宇宙的发展浪潮中，图书馆要充分认识自身资源和服务优势，持续跟踪元宇宙发展态势，关注政府在文化领域的元宇宙发展规划和布局，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战略机遇，从探索和构建沉浸感与虚实交融的新型图书馆服务体系入手布局元宇宙图书馆生态，为图书馆在元宇宙时代的发展做好充分的准备。

3.2 扩展元宇宙技术应用的深度和广度

无论是在3D 游戏平台上搭建虚拟图书馆，还是在实体图书馆的服务中对元宇宙相关技术的应用，其深度和广度均有待扩展，真正可持续的、面向用户的应用模式还少之又少。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图书馆缺乏相关技术产品的研发能力，过分依赖商业化解决方案和应用，呈现出企业开发什么产品，图书馆就应用什么产品的局面，图书馆自主研发的能力不足。以前述的基于虚拟现实技术的应用为例，图书馆应用的沉浸式课堂、虚拟展览以及其他虚拟现实应用程序大多为企业开发的现成产品，图书馆参与研发的程度低，不能完全体现用户需求，因而直接影响其在服务中的应用范围和深度，有些仅作为吸引用户眼球的临时性服务内容，当用户新鲜感下降，便少人问津；
还有些应用程序由于对相关硬件设备要求较高，也限制了其在读者中的应用范围。

事实上，虽然图书馆对元宇宙关键技术以及其他新技术的发展一直较为关注，但采用“拿来主义”，依赖商业化解决方案和应用在图书馆发展过程中并不鲜见，因而长期以来图书馆行业并没有建立起相关的专业人才培养体系和科研体系，导致专业人才缺乏，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相应的科研成果也少。

另外，元宇宙相关技术研发对硬件性能要求较高，因而硬件成本也相对较高，一定程度上会限制图书馆在这方面的资金投入。目前，解决上述困境的途径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密切关注相关技术演进，逐步建立起具有一定研发能力的技术人才队伍；
二是在此基础上，加强与相关企业和科研机构的合作，开发出真正具有实质意义的创新项目。

完全依靠图书馆自行研发是不现实的，因而与企业和科研机构的合作就尤为重要，拥有了具有研发能力的人才队伍，这样的合作也就更容易深入；
三是对于并不掌握核心技术的图书馆来说，自身需求的充分表达也会刺激相关行业的发展，有利于商业化解决方案和应用更适用图书馆服务。

总之，扩展相关技术应用的深度和广度，需要图书馆在产品研发上深度参与，不断拓展服务功能，将服务与技术紧密结合。

3.3 关注潜在的社会问题和不确定因素

作为一种新型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元宇宙可能带来的一些潜在的社会问题应及早引起图书馆的关注。2021 年12 月，文化和旅游部《文化和旅游智库要报》第80 期采用了《关于加强“元宇宙”相关问题预前治理的建议》， 提出由于元宇宙虚拟仿真程度高，要关注由此引发的虚拟社群的道德伦理、价值取向甚至政治认同问题、虚拟世界的公共安全以及虚拟资产保护等问题，建议相关部门建立协同机制，预前治理［15］。如果说元宇宙是下一代互联网，还要警惕在互联网发展初期出现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在元宇宙的发展过程中重演，如互联网应用初期监管滞后带来的虚假信息泛滥、网络谣言、网络沉迷、用户隐私泄露、虚拟货币炒作等，一些问题至今仍然是互联网治理中的难点［16］。

作为提供公益性文化服务的图书馆，不仅应从技术层面关注和参与元宇宙建设，更有责任、有义务从社会层面为元宇宙的健康发展助力，因而提前布局，探索元宇宙下的图书馆服务规范、资源建设标准、用户隐私与安全以及虚拟世界中图书馆服务的公益性、基本性、均等性，建设有利于图书馆自身发展的元宇宙生态是整个图书馆行业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战略机遇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此外，由于元宇宙概念掀起的热潮还不到两年时间，其发展之迅速面临着诸多的挑战和不确定因素，参与元宇宙的各类主体难免存在鱼龙混杂和急功近利的现象，一些所谓的元宇宙产品，仅仅只是披上了“元宇宙的外衣”，其关键技术的攻克还需要很长时间。从全球来看，曾经对元宇宙爆火推波助澜的Meta 公司也在2022 年大幅裁员，其相关产品也饱受诟病，对元宇宙的质疑和争议又甚嚣尘上。

因此，元宇宙的发展方向、技术路线、相关的创新项目还需要用时间和实践来进行检验。不盲目跟从，理性地布局元宇宙的发展，以紧跟新技术发展为主要目标，也是图书馆作为公益性文化机构负责任的做法。

现有的虚拟图书馆建设和服务离图书馆迈向元宇宙所预想的场景和服务方式还相差甚远，元宇宙自身的发展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元宇宙为人们描绘了一个自由、美好、奇妙、让人无限遐想的世界，但所有这一切的实现还是要依赖技术的演进，而技术的演进又依赖于人们需求的发展。

元宇宙视域下图书馆的未来发展也是如此，离不开相关技术在图书馆的持续、深入和广泛应用。

紧跟新技术发展趋势，关注政府层面的元宇宙发展规划和布局，警惕元宇宙发展过程中的潜在社会问题和不确定因素，探索公益性文化机构元宇宙服务规划，助力构建健康的元宇宙发展生态，是图书馆义不容辞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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