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瑾，黄茂汉

近年随着自然灾害、流行性疾病的爆发，灾害和危机应对逐渐成为热门话题。在灾害管理中，“灾害”被定义为：使当地不堪重负，需要向国家或国际组织提出外部援助请求，会造成巨大破坏和人类痛苦的不可预见且往往是突发的情况或事件[1]。“灾害”不仅包括突发性自然灾害，还包括其他非自然因素引起的人为灾害、事故，可分为健康灾害、人为灾害、自然灾害等类别[2]。伴随自然灾害、大流行病等灾难性事件的频繁发生，一批新兴职位相继出现。在图书馆中，灾害信息专员是正在发展的新角色，他向应急管理人员和其他灾害工作人员提供信息服务，并参与灾害规划活动以确保灾后信息服务的连续性[3]。

随着灾害数量的增加和网络信息数字化的发展，急需一批具备信息情报分析技能且能在危机应急管理中发挥作用的灾害信息专员。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United States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NLM)认识到图书馆员在灾害规划和应急管理中的潜力和重要性，成立了“灾害信息专员项目”(Disaster Information Specialization，DIS)[4]，目的是将图书馆员纳入应急管理活动中，寻求为参与灾害管理活动的图书馆员和其他应急管理人员提供职业认证，激励图书馆员积极参与灾害减灭、响应和恢复的规划与实践。

然而，国内图情界并未形成培养灾害信息专员的意识，尚未开设有关灾害信息专员培养的项目。由于应急管理参与者缺乏系统的情报培训，对突发事件中产生的大量文件、报告等缺乏组织、加工、分析与整理等必要能力，导致大量情报资源被束之高阁，无法得到有效利用，成为无用的“死情报”。因此，应急管理情报人员的素质和能力成为严重制约我国突发事件应急管理的瓶颈[5]，这种状况亟待改变。对于图书馆而言，图书馆员具备信息情报收集、组织、分析、甄别、创建等方面的技能，有责任培养兼具信息情报分析和应急管理技能的灾害信息专员。NLM联合美国医学图书馆协会(Medical Library Association，MLA)开发的DIS项目，已形成较为完善的灾害信息专员培训模式。本文对DIS项目进行深入调研并总结其特点与经验，旨在为我国图情界开展灾害信息专员培养项目提供参考与借鉴。

有关图书馆员在危机灾害中扮演角色的研究，始于对图书馆在灾难中发挥作用的探究。19世纪70年代末，国外最早的相关研究聚焦于洪水或火灾后图书馆建筑、图书和实物馆藏的恢复。其中，图书馆管理员防灾手册的内容主要涉及图书馆馆藏保护或员工沟通方式创建等主题[6-9]，而图书馆与灾害的案例研究则分享了图书馆从灾害中恢复或为灾害做准备的经验教训[10-13]，召开的国际会议则探讨与交流保护文化遗产免受灾害侵害的最佳实践[14]。这些早期研究将图书馆灾害领域的实践等同于业务的延续和馆藏的保存，但对于参与灾害管理的许多图书馆员而言，他们的业务远远超出了保护书籍和建筑物的内容。2005年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deral Emergency Management Agency，FEMA)表示：图书馆的服务是必不可少的。在接下来的5年中，美国的图书馆开始提供大量非传统服务，其作用也得到极大的扩展[15]。2010年美国图书馆界在卡特里娜飓风灾后恢复期间，提供了大量的社区帮助[16-19]，这导致《斯塔福德法案》的修订，促使图书馆在历史上首次被FEMA正式认可为灾害应对中的社区组织[20]，从而使图书馆在金钱援助、灾后搬迁等方面有资格获得FEMA援助。随着对公共图书馆在灾害应急处理及支援中作用的研究进一步深入，人们对图书馆功能的理解和态度发生改变[21]。在美国，图书馆被定义为灾害信息传播的机构[22]。

公共图书馆作为灾害恢复中心的潜力逐渐得到认可，美国图书馆界开始意识到发挥这种潜力的一个重大障碍是图书馆员缺乏灾害准备和响应的相关培训[23]。FEMA高等教育项目中，应急管理人员的能力包含了信息技能方面的要求。经过多年的磋商，专家们为灾害医学和公共卫生领域专业人员设置了核心能力框架(含11种基本能力)，其中必须具备与灾害信息传播有关的知识与能力：“4.0在灾害或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中与他人进行有效沟通”“4.1确定灾害或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中的权威信息来源”“4.3确定在灾害或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中信息共享的策略”[24]，4.1和4.3为图书馆员灾害应对专业培训计划和服务提供了依据。Turoff等为NLM提供一份重要报告，内容涉及紧急管理人员的信息寻求行为，其中应急管理人员对图书馆员提出的灾害管理应对建议包括[25]：(1)创建和修订分类法；
(2)充当关于灾害各类知识的交换机构；
(3)与应急管理人员合作，以识别高质量的信息并提供依据特定内容生成的带注释的书目和资源；
(4)参加咨询中心，接受公众提问；
(5)收集当地应急准备和响应的常见问题，并使其易于查找；
(6)协助进行文本和数据挖掘，汇总信息以支持公共卫生决策；
(7)通过图书馆员和档案管理员的国际网络与发展中国家的专家分享专业知识。

通过文献调研可知，国外对图书馆员在灾害应对中发挥作用的研究始于1970年代图书馆的应急服务。2001-2006年由于灾害的发生，读者对公共图书馆产生相关服务的需求，并且自2000年以来在医学图书馆中一直稳定增长。此类研究内容从灾害中图书馆实物馆藏的保护逐渐发展到馆员在灾害信息组织、分析、传播中发挥的作用，社交媒体和新工具对图书馆员技能增加的要求，以及灾害信息专员项目的开展；
研究范围也从公共图书馆逐渐扩展到医学图书馆、健康科学图书馆等各类型图书馆。国内学者探索了图书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机制的构建[26-27]，寻求基于生态学的图书馆防灾模式与对策[28]，剖析日本、美国及国内灾害信息学研究现状，并探究大学图书馆突发事件应急预防管理的思路[29]。总体而言，国内已有图书馆应对灾害和危机事件的相关研究，但大多集中在图书馆建筑、馆藏的防灾措施等方面，以信息学为视角的研究较少，主要是国外灾害信息学研究的综述，未见以图情教育为依托的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的研究。反观之，国外图情界已意识到应通过建立相应的灾害应对和应急管理培训体系，发挥图书馆员在危机中的信息情报分析能力优势，相关的实践研究比较丰富。由此可见，我国开展依托图情专业的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研究具有紧迫性与必要性。

NLM的DIS项目通过建立应急管理机构，在灾害的全过程为公众提供及时、准确、全面的灾害与健康信息，在危机应对中发挥积极作用，对美国提升灾害应对能力和应急管理水平具有重要影响。调研发现，NLM构建了完整的灾害信息专员培训体系，故本研究将其作为典型案例，对其课程设置、培训模式和项目拓展等进行深入分析。本文拟解决3个问题：(1)灾害信息专员的培训模式是什么?(2)灾害信息专员培训课程的知识构成和重点包括哪些方面?(3)我国图书情报机构应如何开展以图书情报背景为依托的灾害信息专员培训?本研究选取率先开展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的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DIS项目进行调研，并提出图情领域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的策略。

DIS项目由NLM和MLA联合开发，MLA负责提供继续教育学分和证书认证。学员可以通过学习NLM灾害信息专员培训课程来获取MLA继续教育学分，MLA根据学员完成课时的不同，为其颁发相应等级的灾害信息专员资格证书。DIS项目提供一系列免费在线课程，为图书馆员、应急人员、公共卫生人员和其他人员提供应对灾害的相关知识，课程主要介绍灾害卫生信息资源、用途以及灾害应对中的应急工具和系统。DIS还通过网络研讨会的形式，让学员听取专家对灾害医学和公众健康领域中最新问题的探讨与分析；
此外，DIS还提供实际案例剖析的机会，作为在线课程的补充，如邀请相关领域的专家就特定事件的信息规划和案例进行培训，或举办新的应急工具和备灾资源专题讲座。在线教育的实践社区主要帮助灾害信息专员与其他应急管理人员建立联系，通过互动和培训为他们提供灾害准备、积极响应和处理中所需的信息与工具，以帮助社区更好应对危机。DIS培养模式如图1所示。

图1 DIS培养模式

3.1 培养对象

DIS项目主要针对图书馆员、信息专业人员、卫生员、公共卫生工作者、第一响应人员、应急管理人员、社区志愿者和其他在灾害准备、响应和恢复中发挥作用的人员。

3.2 培养目标

DIS项目旨在促进信息专业领域人员发挥其在灾害应对中的卫生信息资源管理作用。该项目搭建了信息专业人员和图书馆员之间的桥梁，使他们能够在社区和组织中承担起“信息应答者”的角色。它通过培训课程、网络研讨会以及丰富的外展活动为有兴趣识别、利用和共享灾害健康信息的人员提供教育资源和免费培训。DIS的目标核心能力是能够在灾害或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中与他人进行有效沟通，确定信息的权威来源且共享该信息，以培养学员获取、使用和处理灾害信息的能力，支持相关机构和社区规划、应对紧急情况和灾害，并从中恢复。

3.3 培养方式

DIS项目证书包含基础和高级两个级别。基础级别须完成15个学分的培训(必修课9学分+选修课6学分)，有效期三年，为确保已修课程持续有效，必须每3年再修习8个学分。高级级别要求完成27个学分的培训(必修课9学分+选修课18学分)，有效期同为3年；
学员可以3年内完成27个学分的学习，也可以在获得基础级别证书的基础上，完成12个学分的选修课，以获得高级级别证书[30]。NLM和MLA提供了实践演练、在线课程、网络研讨会3种教学方式，并通过与多机构合作开展外展项目，锻炼学员的沟通与实践能力。

3.4 课程设置

3.4.1 必修课程

MLA基础级别和高级级别的认证均需首先完成3门必修课程的学习，共9个学分，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DIS项目的必修课程全面概述了与灾害、健康危机相关的信息服务，以及支持灾害准备、响应和恢复所需的资源，涵盖来自NLM、联邦/非联邦机构以及国际组织的重要资源；
并重点介绍查找、组织和传播灾害健康信息的工具。必修课程主要培养学员以下能力：描述与灾害健康信息相关的基本术语和概念、识别何时需要灾害健康信息、区分灾害健康信息的类别、确定灾害健康信息的来源、演示评估灾害健康信息的策略、查找灾害健康信息以及使用应急管理/危机事件管理系统，其中尤为突出信息管理和分析技能、应急管理系统和工具使用等基础知识的应用。

表1 DIS必修课程

3.4.2 选修课程

NLM针对DIS项目开设了12门选修课程。基础级别认证须完成6个学分的选修课程，高级级别认证须完成18个学分，具体课程内容与学分设置见表2。

表2 DIS选修课程

与必修课程相较，选修课程更关注基本应急资源以外的实践技能，主要包含：(1)灾害信息管理，指灾害准备、响应和恢复工作中应急管理人员和其他专业人员的信息需求以及信息组织、分析、利用；
(2)社交媒体的作用及社交工具的使用；
(3)Go-Bag、CBRNE等应急工具和移动设备的介绍和使用；
(4)应急管理规划和卫生规划；
(5)灾害应对中各机构的沟通与协作等。选修课程内容涉及信息管理、新闻传媒、信息技术、卫生健康等多个学科领域，突出社交媒体、应急管理系统、移动技术等工具、技术、系统在灾害应对中的使用，更注重实践能力的培养。

DIS项目的课程内容，呈现以下特点：(1)体现了信息情报分析能力和应急管理能力的结合；
(2)信息分析、甄别、组织、创建等信息管理、数据处理的知识与技能是核心课程；
(3)更突出实践能力的培养，社交媒体以及应急管理系统、工具和移动设备应用能力的培训占比较高；
(4)内容覆盖面广，涉及学科门类多，除信息知识、应急技能外，还注重灾害规划与响应、沟通协作能力的培养以及建立以人为本、人道主义关怀的准则(见图2)。

图2 DIS项目课程的知识内容分布

3.5 网络研讨会主题分析

NLM关于灾害健康信息的网络研讨会大多在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举行[31]。网络研讨会向所有学员开放，各期网络研讨会的学习资源可以在DIS的网页获取。笔者选取近3年来网络研讨会的主题和内容，以剖析其重点与特点，见表3。

表3 DIS网络研讨会的主题及内容

综上，网络研讨会的培训主要包含以下几类：(1)案例分析，如防范洪水的校园应急管理案例、国际组织在灾害期间的循证信息访问工作、公共图书馆馆员在灾害中为社区提供支持的实际案例和工作介绍；
(2)技能培训，如管理和共享数据、创建NLM健康信息指南、社区健康地图等技能和工具的应用；
(3)产品、项目介绍，如NCDMPH灾害卫生核心课程、止血网站和应用程序、医院防备计划(HPP)、业务连续性计划等。研讨会主题内容呈现以下特点：(1)重视大数据、数据可视化等数据管理知识在灾害信息组织中的作用，多个研讨会均涉及数据共享、数据处理等知识内容；
(2)经验总结与开拓创新并重，既有对历史经验的归纳及分享，又包含对新开发资源、新工具、新系统的介绍推广；
(3)重视真实案例经验交流、实证教学、实际工具的应用以及救灾工作中的人道主义关怀，更突出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3.6 NLM支持的外展协作项目

NLM为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的外展项目提供资金支持，旨在为图书馆员以及在灾害应对中发挥作用的公共卫生人员、信息人员、急救人员、社区成员等提供信息获取技能培训[32]。笔者选取有代表性的12个项目进行分析，见表4。

表4 NLM支持的外展协作项目

NLM的外展活动具有以下特点：(1)合作机构类型多样，不仅包括公共图书馆，还涉及医学中心、医院、卫生管理部门、应急管理部门、老年中心、教育委员会和慈善基金会等组织；
(2)职业范围广，涉及图书馆员、应急管理人员、医生、护士、药剂师、治疗师和卫生管理人员等；
(3)重视与不同机构、公司的合作，共同开发网络资源、门户网站，创新移动设备，用于应急管理和灾害应对；
(4)强调对老年人、儿童、残疾人、偏远农村居民等弱势群体的灾害健康救助；
(5)注重对NLM的灾害信息资源、平台以及WISER、CHEMM和REMM等应急工具的宣传、推广和使用。NLM外展项目提供大量医疗卫生保健信息，培养学员对高质量在线医疗和卫生信息资源与工具的利用获取能力，从而提高其在各类灾害、健康危机和紧急情况中的信息运用能力。

4.1 推广证书教育，设计不同层次的培养方案

从DIS项目的教育内容看，灾害中的信息查找、评估、组织和传播，以及确定灾害或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中的权威信息源是其最主要的培训内容。信息服务是至关重要的灾害响应活动，没有人比拥有专业技能的图书情报人员更能胜任这项任务[33]。NLM开展了基础和高级两种级别的证书教育，并获得MLA的认证。目前我国缺乏一个主导机构，为灾害事件提供信息服务与支持，培养灾害信息专员。中国医学科学院图书馆行使国家医学图书馆职能，是国家级医学信息资源保障与服务中心，除了承担医学信息资源建设和保障的职能、发布权威可靠的健康信息资源外，还开展医学信息服务、卫生政策研究、参与国家级的医药卫生发展规划，拥有图书情报、信息管理、医学、计算机科学等背景的人才队伍，并且与政府、高校、医院、科研机构等保持长期合作关系。作为汇聚医学资源、专业人才与服务的专业型图书馆，中国医学科学院图书馆在灾害事件中能快速响应，整合丰富的信息资源，及时识别、组织和发布权威信息，组建人才队伍开展专题信息服务，具备开展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的理论基础与能力。我国可借鉴NLM的经验，以中国医学科学院图书馆为主体，充分调动其在甄别、组织、创建灾害健康信息方面的优势，结合社会需求，尝试开展灾害信息专员社会化培训等继续教育项目，满足图书馆员以外公共卫生、应急管理、新闻媒体等行业在职人员对灾害应对信息获取的需求，提供灾害准备、响应、恢复过程中有关信息管理的知识，以及应急管理技能培训的渠道。同时，在制定继续教育培养方案时，应设立不同层次的培养计划，为不同职业背景的工作人员提供相匹配的选修课程。例如，为公共卫生人员提供以流行病防疫信息管理为主的课程，为应急人员提供以灾害信息传播、信息甄别、信息规划为主的课程，以适应多元化背景下不同人员的社会化需求。

此外，中国图书馆学会医学图书馆分会可充分利用自身平台，帮助各类型图书馆建立合作关系，联合地区公共图书馆、高校图书馆等机构的资源和力量，丰富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的内容及形式；
并通过资源共享、人才队伍建设互补等途径展开合作，实现优势互补。例如，医学图书馆与公共图书馆之间可实现信息资源共享，前者为后者提供灾后健康知识培训，再由公共图书馆为灾害信息专员培训提供活动场地并组织开展丰富的外展活动。各图书馆共同参与，一起推动构建社会性、公益性的灾害信息专员培训网络。

4.2 规范课程设置，提供多样化教学途径

DIS项目的课程主要包含信息甄别、组织、分析、创建等信息管理类，社交媒体、应急工具、应急系统的介绍和使用类，灾害规划与响应、沟通协作类，以及灾害中人道主义救助类四大板块。我国在开展灾害信息专员教育时，可参考NLM的课程设置，确定需要开设的课程种类，明确各类课程的比例。除信息管理类核心课程外，可根据不同兴趣、不同专业背景人员的需求，开设不同灾害类型、不同应用领域的针对性课程，以培养一批多方向、多类型、侧重点不同的灾害信息专员。他们擅长利用图书情报专业知识处理海量信息数据，能利用社交媒体、应急工具、先进技术在灾害应对和危机紧急事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同时，还应强化实践类课程的设置，可根据实际情况，适当安排学员到卫生安全部门、信息中心等机构实习或模拟演练，以增强其对信息的实际运用能力。

NLM和MLA提供了在线课程、网络研讨会、项目实践等多种学习方式，学习资源包括PPT、录音、参考书目、文献以及各机构平台的资源链接、实践案例等。通过对DIS课程的调研发现，灾害信息专员对实践技能要求高，体现出多学科交叉融合、实践性强的特点，不仅需要掌握信息数据收集、处理和分析的知识和技巧，应急工具和移动技术的使用，更需将所学知识应用到灾害应急处理的实践当中。因此，我国在开展灾害信息专员培育时，可考虑采取“理论学习+实践学习”相结合的教学方式，注重对实践技能的培养，并提供多样化、多载体且易于获取的教学资源，通过开设在线课程为有相关需求的在职人员提供新的学习路径。

4.3 开展多元合作，构建联合培养模式

NLM与各种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及机构开展了广泛合作，如与美国防备和反应助理部长办公室(ASPR)一起，共同创建CHEMM和REMM；
与美国运输部合作，将《紧急反应指南》(ERG)纳入CHEMM、ERG应用程序；
还与世界卫生组织、泛美卫生组织合作，发展拉丁美洲灾害和卫生信息网络。这些项目旨在促进图书馆员、信息专家和应急管理人员就灾害中的信息需求开展新的创造性合作，并使他们相互受益。图书馆和其他与公众健康福利有关的机构进行合作，超越了传统的现场服务，解决了目标客户在获取和利用灾害健康信息方面的差距[34]。图书馆可与地方公共卫生部门、应急管理部门、社区合作，努力预防、应对和减少灾害和紧急事件的不利影响，确保信息需求和信息管理在灾害规划中得到足够的重视。同时，通过加强与政府、企业、医院、医学院校等的合作，设立联合培养项目，实现多方向的拓展，发掘双方的共同需求，利用彼此的优势资源，共同制定培养目标和培养标准，锻炼和提升灾害信息专员对信息管理与应急管理知识、技能的实践应用与转化能力。

4.4 建立健全完善的评估机制

NLM长期关注并高度重视评估工作，将此作为其资助的外联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NLM与华盛顿大学的外联评估资源中心(OERC)签订合作项目，促进NLM资助项目规划的评估，出版了《衡量差异性：规划和评估卫生信息推广指南》(Measuring the Difference：Guide to Planning and Evaluating Health Information Outreach)。此外，NLM与图书馆在评估研究方面进行合作，以提供有效的灾害信息专员培养项目和灾害健康信息宣传规划活动。无论是培养体系的评估还是灾害信息项目的评估，NLM均有一套规范的评估标准和评估体系，有利于灾害信息专员培养项目的有效开展。由于灾害/危机事件具有突发性、紧急性，危害性大，评估机制不仅应将灾害信息资源的甄别、组织、利用、追踪、传播，以及应急系统和工具的掌握和应用纳入评估标准，还应注重人道主义关怀、人性化救助等内容及其评估标准，以建立健全完善的评估机制和严格的行业资格准入机制。

伴随现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人们的信息交流方式发生深刻变化，微信、微博、QQ等社交工具的普及正改变突发灾害事件中信息管理的面貌。如何判断、整合和组织各种正式和非正式渠道创造和传播的信息，是灾害应对中的一个关键挑战。以图书馆为基地，培养一批符合社会需要，兼具信息甄别、数据分析能力以及应急管理技能的灾害信息专员任重道远。笔者通过调研NLM的DIS项目，试图为我国图书馆开展灾害信息专员培训提供参考与借鉴，但调研的广度和深度有待进一步提高。此外，高校图书馆、社区图书馆等各类图书馆在灾害应对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且在馆藏资源、人才队伍、服务手段等方面各有优势，其参与抗灾培训的方式和潜在价值也值得深入探究；
同时，本研究提出的对策建议也有待依靠实践来检验、完善。因此，未来相关研究可拓展调研范围，使其涵盖更多国家/地区、更多类型的图书馆案例，并在此基础上制定完善的培训方案，使之形成科学、权威、规范化的职业培训和认证体系，并加强与应急管理部门、信息中心、社区之间的良性互动，构建以图情背景为依托的灾害信息专员培养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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