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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纪实连载之四,方毅在淮南根据地

2023-01-14 18:05:06

■邹 雷

提起方毅的爱情与婚姻,怎么也绕不过与他情同手足的刘顺元。

刘顺元大方毅13岁,两人相识在南京高楼门的八路军驻京办事处。他们相继离开八路军驻京办事处后,都被安排到华中局的下属党委工作,一路走来,建立起了“同志加兄弟”的感情。

平仓暴动虽然平息,但对这件事的处理却给方毅造成了巨大的思想压力,组织上认为平仓暴动是方毅工作不力所致,停了他的职务,由刘顺元任中共路东党委书记。方毅的人生低谷里,给予他支撑的还是这位长兄。作为兄长的刘顺元一边向中原局领导申述自己对方毅处理的不同意见,一边找方毅谈心。

小村外的河流,潺潺地流淌。河边,两位身着新四军军服的干部缓缓地走着、聊着。

“你我都是有10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对于组织的处理意见,要正确对待啊!”刘顺元善意地提醒方毅。这时方毅并不知道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前,这位老领导已经向中原局领导说了他许多好话,争取改变处理意见。

“还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要不然也不至于有这样的大规模暴动发生”,方毅虽说有点情绪,但还是很真诚地接着说:“我们的不少干部死在了反动地主武装的屠刀下,每到夜里躺在床上,我的眼前就浮现出那些牺牲同志的身影。”刘顺元停下了脚步:“你也不要太自责,实事求是地说,民主政权刚建立,里面的牛鬼蛇神还来不及进行改造、清理,发生暴动是迟早的事,我们个人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听到这样暖心的话,方毅的心里得到了巨大的安慰,有说不出来的感激,他表态道:“这个责任我来负,我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理和安排。”“我已经推荐你任津浦路东联防办事处副主任了,协助邓子恢同志工作。”刘顺元接着说:“如果中原局同意我的推荐意见,路东联防办的工作实际上还是由你来负责,子恢同志虽说是主任,但他手头上其他工作不少,顾不过来的,这个责任你还是要担起来。”“不管组织上安排我做什么工作,我都会像以前一样,尽心尽力、尽职尽责。”方毅表态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们继续向河边走着,时不时还会跟迎面过来的熟人打个招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满25周岁了吧?”刘顺元问。“还有4个月就满25岁了。”方毅随口答道。“听说过‘二五八团’这个说法吧?”刘顺元亲切地问。“听说过,这是干部结婚的几个条件要求,25岁、8年军龄、团级干部。”方毅说到这里,想起自己也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了。

“还没有谈女朋友吧?”刘顺元问。方毅腼腆地点点头。“需要什么条件的,我给你参谋参谋。”方毅笑着说:“你看中的,就行。”“都说长兄如父”,刘顺元也笑了:“那我就帮你当这个家了。”

回到家中,刘顺元把想给方毅找女朋友的想法告诉了妻子鲍有荪。他俩都想到从五支队战地服务团或者是剧团里帮着挑选一位姑娘。鲍有荪说:“听说从原国民党民众动员委员会来了一批女青年,她们文化水平高,都有爱国进步思想,其中有些人还是地下党员,也可以从她们中找一个合适的。”“你说的这批女青年,我一个也不认得。”刘顺元说:“组织部是管人的,周希不是你朋友嘛?抽空你请她帮个忙!”鲍有荪笑了:“周大姐在组织部,也归你这个书记管,你问不是更好吗?”刘顺元说:“生活上的事我不便跟她讲,还是女同志在一起交流起来比较合适。”鲍有荪说:“替方毅同志找对象也是公事,怎么就不能说了。”刘顺元道:“大家都知道我跟方毅像亲兄弟一样,还是请你这个当嫂子的出面更好。”

鲍有荪把方毅的事跟组织部周希说了后,周希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我这里有个人,叫殷森,她比较适合方毅。”“殷森?”鲍有荪不太熟悉。“殷森中等个儿,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文静端庄,人长得漂亮。半塔保卫战后,盱眙县建立了民主政府,殷森与几位同志被分配到盱眙去做民运工作,今年4月初才到盱眙。”周希说到这里,鲍有荪已经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问:“你说的殷森,是不是宣传部刚来的那个女孩?”“说的就是她呢!”周希笑眯眯地说:“她小时候随父亲在吉林生活,就读于吉林省立女子中学,东北沦陷后,转到安庆女子中学读书。她思想进步,在桐城参加安徽动员委员会做抗日救亡工作。我跟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这女孩不错,可要求进步啦!”“这么说起来还算是知根知底呢!”鲍有荪说。“那可不是吗!”周希接着说:“半年前她到省里参加一个学习班后来找我,提出入党要求,我还是她的入党介绍人呢!她成为预备党员不久,便从民运工作队调到盱眙县财政科会计这个重要岗位上。预备党员转正需要3个月时间,因为遇到敌人“扫荡”,所有工作人员要分散下乡隐蔽,她提前1个月转正为正式党员。反“扫荡”胜利后,她到省委机关学习,因为勤奋好学又被宣传部相中了,调过来做党刊出版兼做机要文电的抄录和保管工作。方毅同志跟她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呢!”“这姑娘条件不错。”鲍有荪非常满意,她起身告辞:“我回去了,当红娘的事就拜托您了。”

方毅是年轻的老干部,长相英俊,个头适中,在淮南根据地是唯一符合“258团”要求的人,对于殷森来讲,能有这样跟自己年龄相当、学历接近、性格相合的伴侣也是最好的选择。方毅认为,刘顺元和鲍有荪都看中的人,跟他一定最合适。两人见面后自然互相满意,都表示可以建立恋爱关系。

殷森本来是个比较内向的人,遇到方毅却有说不完的话:“我特别怀念在盱眙县政府工作的日子,也喜欢站在第一山上眺望淮河的风景。县政府设在李公祠堂,下山的时候可以走东官路,也可以从西官路走,但是我最喜欢从石佛庙下去,路是光石板,被磨得光光的,只有百十级台阶就到了山下的街上。别看我们是女孩子,不管是做社会调查,到老百姓家中做宣传发动工作,还是动员青年参加新四军,我们都不比男同志差。有时候婆媳斗嘴,妯娌争吵,我们也去劝和调解。在盱眙,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开展抗日宣传活动的机会。有时一大群孩子围着,我们就讲新四军抗日的故事,或者教他们唱抗日歌曲,歌声在山头上回响,余音在山谷里回荡,我们自己有时候都陶醉了。”方毅认真地听着,有时笑,有时思考,最关心的还是一个女孩子遇到日军怎么办,便问:“上次鬼子‘扫荡’,你们疏散到哪里了?”回忆起这段经历,殷森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她说:“我们隐蔽的地点是北乡戚洼,小庄子只有五六户人家的样子,我和一位女同志住在一户中等富裕人家,他家有5间屋,住起来比较宽敞。这家夫妇40多岁,人很勤劳,也很友善,根据乡公所的安排,我们在这户人家派饭,一天三顿,必有一顿是干的。我们每天去做群众工作,回来就能吃到房东大嫂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我们向她道谢,她总是笑笑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盱眙的老乡们都很淳朴”,方毅接着说:“听说后来你们差一点遭到敌人的包围,你是怎么闯出来的?”“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惊心动魄呢!”殷森说:“在蒋坝的秦庆霖听说我们的民运组在戚洼,便派一个连来偷袭。他们计划从东西两个方向上岸对我们进行包抄,其中两只船从西朱庄河岸登陆,被巡逻哨发现了,对敌射击报警。我们一个排的兵力居高临下阻击敌船上岸。这时,一个老农突然跑到我们住的地方报告说,秦庆霖的部队打过来了。我们分住在几个小庄子上十几个人集合起来,在这位老乡的带领下,经顾庄东边的许嘴,绕道李大庄湖夹荡,走张家湾,趁天还没有亮往西高庙前行。夜间天黑,大家都走散了,好在我和杨素还在一起。深夜了,我们远远看到一户人家还亮着灯,走近发现是家小饭店,一打听离西高庙还有2里路。这时又有一位医务所的女同志赶来了,开饭店大娘听说我们3个人赶了一夜路饿了,就做饭给我们吃,还让我们住在她家里。天亮了,我们出去找自己的人,晚上还住在她家,这一住就是五六天,中秋节都是在她家里过的,让我们吃圆圆的糖饼,寓意我们能找到队伍,跟组织大团圆。后来我们找到县委副书记宋新云,就和他一起转移,最后和大家汇合在了一起。”

方毅与殷森经过半个月的了解,彼此之间互相吸引,难舍难分,他们决定速战速决,向组织递交结婚申请,获路东省委批准后,定在当年的11月7日这个特殊的日子举行了简易的婚礼,因为这一天是“伟大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的日子,两个人都认为,定在这一天更有纪念意义。

烽火中的婚礼也很特别。没有双方亲属参加,也没有繁琐的礼数,在那个物质非常匮乏的战争年代,吃一顿还是婚礼不能缺少的环节。方毅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让负责操办的同志到半塔集上买了一只鸡、两斤猪肉、十几个鸡蛋,以及一些蔬菜,请机关炊事员在食堂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婚礼由刘顺元主持,大家边吃边聊,一边为新人道喜,一边猜拳行令,将一桌子菜吃得一干二净。

方毅和殷森结婚既没有“蜜月,也没有婚假,刚结婚没几天,大约在11月中旬,方毅就撇下新婚妻子,前往天长县张铺镇、葛家巷等地考察调研,为路东联防办事处和省委机关选址。

方毅和刘顺元各率领联防办事处和省委机关人员从半塔集迁到葛家巷。不久,邓子恢奉调去淮北抗日根据地工作,路东联防办事处的工作由方毅全面负责,他和殷森的工作地点虽然相距咫尺,他们也不能相聚,因为方毅三天两头要深入到各县、区、乡了解情况,检查工作。他忠于职守,从来不敢懈怠,甚至连妻子怀孕也无暇关照,也有过“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经历。

“皖南事变”后,日伪军把军事进攻的目标集中指向新四军及其所属各根据地,经常发动残酷的“扫荡”,特别是毗邻日伪巢穴南京的天长地区,日伪军每次对路东根据地的“扫荡”,这里首当其冲,直接威胁党政领导机关的安全。当时,殷森将要临产,区党委决定把她安排到半塔中心区委工作,殷森便重新回到了半塔集。半塔中心区委负责人专门找杨言德商量,请半塔合作社在许港织布厂里为殷森腾出一间房子待产。

1942年阴历十二月十七,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飘起了鹅毛大雪,天寒地冻冷得出奇,室外没有行人,只听到屋外寒风呼啸。此时殷森要临产了,在妇抗女同志的帮助下,一个男婴顺利地呱呱坠地。儿子的诞生给年轻的母亲带来了无限的喜悦,但是,敌人时常来“扫荡”,自己也要参加革命工作,抚养这个孩子是个大难题,殷森为此愁得吃不下饭。妇抗理事长王树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你不用愁,孩子丢给我喂吧。”

把刚生下五六天的孩子给别人喂养,殷森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一时愣住了。王树华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有经验,就是用稀米汤,我也会把孩子喂大的。”

王树华家住半塔中心区马厂乡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她家里有50岁的婆母和9岁的女儿,全家人听说要为新四军养育孩子,老少一致同意孩子就放在自己家喂养。第二天,王树华夫妇冒着漫天大雪,一大早就来到织布厂殷森的住处,略作寒暄后,王树华利索地把孩子襁褓包裹好,放进她丈夫的大棉袄衣襟里,就这样,熟睡的婴儿在温暖的怀抱里离开了母亲。殷森在大雪飞舞的雪地上流着眼泪,目送着山间小路上王树华夫妇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模糊的视线里。当时,殷森和方毅连孩子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想好,王树华夫妇就替孩子起名“来成”,寓意孩子出生在来安,希望他平安成长,这其中包含着一对普通乡村夫妇对革命后代最真诚的祝福和愿望。

为了养活这个孩子,王树华夫妇俩可费心血了。他们抱着孩子到庄前庄后讨奶水,还把逃荒来的有奶水的妇女留下,供她饭吃,让她给孩子喂奶。有一年夏天,孩子得了病,殷森去看他,只见王树华夫妇,一个给孩子摇扇子,一个一勺一勺地喂西瓜水。见到这场景,殷森噙着眼泪,对幼小的孩子说:“你长大了,要记住啊,一定要记住啊……”

殷森把孩子寄养在王树华家以后,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半塔中心区委分配她在区属马头乡工作,她住在王家岗的一个中农家。白天农民大多在劳作,做民运工作往往安排在晚上,所以殷森经常要走夜路。马头乡地处山区,从这个庄子到另一个庄子要翻山越岭,饥饿的狼常常会躲在树丛里、蹲在石头后面袭击人与家畜。乡妇抗会的李月华长得人高马大,身体结实,有把子力气,每次不管到哪里开会,她都主动与殷森结伴,一道去一道回。有一次会议开得时间比较长,深夜回来的路上只有她们俩人,果然听到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有狼嚎的声音,殷森有点紧张。李月华说:“不要怕,只管走。”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俩撒腿就跑,好在狼没有追上来。让殷森感到安慰的是,在马头乡的那些日子,不仅有李月华这样的大姐相伴,每天开会回来的夜路上,远远地就能看到一盏灯,那是老乡长为殷森挂的。如果是风雨之夜,老乡长一定会戴笠披蓑、拄着木棍在树下等着她们,老乡们则是裹着棉被在树下等着她们归来。淳朴的乡亲们就是这样关爱着新四军及政府工作人员。殷森在马厂乡工作近1年,直到当年年底才搬到时家集淮南行政公署驻地。

方毅和殷森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仍然没有办法放在身边抚养,孩子出生50天后,送到嘉山县涧溪的一位区干部家中喂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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