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芬 张学东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城市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举足轻重，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市工作的重要论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关于城市工作的战略部署和指导思想，是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的有机组成部分，为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城市发展道路指明了方向。研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市工作重要论述的实践转化，对于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城市更新作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市工作重要论述的具体化，是推进老城市实现新活力的重要路径。实现“老城市新活力”是超大城市市域治理现代化的时代命题，是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于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奋斗目标，充分把握城市发展规律，科学认识我国城市发展新趋势，对广州这样的国家中心城市在引领中国城市乃至世界城市高质量发展方向上提出的战略课题。近年来，广州市在推动实现老城市新活力、“四个出新出彩”的工作中，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聚焦人民群众的需求，合理安排生产、生活、生态空间，走内涵式、集约型、绿色化的高质量发展路子”的城市更新的重要指示①，既积极又稳妥、既创新又守正的推动城市更新，持续推进荔湾区永庆坊城市更新“微改造”项目，带来了旧城蝶变，是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指导实践创新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市工作的重要论述在超大城市市域治理中的实践转化。

（一）我党历来重视城市工作的理论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城市是我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活动的中心，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②。1949 年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指出，党的工作重心由农村转移到城市。1962 年、1963 年、1978 年党和国家通过召开城市工作会议，在理念上进行指导，在顶层设计上进行创新，为我国城市建设与发展提出了指导意见，促进了城市经济社会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城市工作发表系列重要指示，为做好城市工作提供了思想引领和根本遵循。在党的全面领导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导下，城市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展现了以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为指导的理论优势。2015年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明确了做好城市工作的思路和任务，要“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坚持以人为本、科学发展、改革创新、依法治市，转变城市发展方式，完善城市治理体系，提高城市治理能力，着力解决城市病等突出问题，不断提升城市环境质量、人民生活质量、城市竞争力，建设和谐宜居、富有活力、各具特色的现代化城市，提高新型城镇化水平，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城市发展道路”②，成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全国城市工作的指导思想。

党的十九大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的有关内涵作了深度论述，其中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新发展理念、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等基本方略，为进一步开创城市发展新局面筑牢了理论基石。

（二）城市更新是城市工作的一项重要行动

进入新时代，我国城市发展正处于城市更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阶段。城市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城市更新必须遵从有机体内在联系和目标维度，在城市成长中发挥优势、修补短板，追求可持续发展。当前，城市更新发展包含着政府引导和市场企业参与的城市综合功能融合，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必须综合考虑社会价值、人文价值和生态价值的深度融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关于推动城乡建设绿色发展的意见》等文件，把新发展理念等进一步贯穿到城乡规划建设管理和改革发展中。其中，《关于推动城乡建设绿色发展的意见》指出，“城乡建设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生态优先、节约优先、保护优先，坚持系统观念，统筹发展和安全，同步推进物质文明建设与生态文明建设”③。2021 年8 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关于在实施城市更新行动中防止大拆大建问题的通知》指出，实施城市更新行动要顺应城市发展规律，尊重人民群众意愿，以内涵集约、绿色低碳发展为路径，转变城市开发建设方式，坚持“留改拆”并举、以保留利用提升为主，加强修缮改造，补齐城市短板，注重提升功能，增强城市活力。中央和国家层面的顶层设计，为地方在实施城市更新工作中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市工作的重要论述提供了行动指南和政策指导。

（三）城市更新是推动广州实现老城市新活力的重要途径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党的奋斗目标。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人民城市为人民，是我们做好城市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城市更新是解决城市问题的重要手段，也是人民群众的热烈期盼。老城区基础设施老旧、环境污染、资源紧张；
公共服务设施不完善，交通拥堵、生活不便利；
历史文化保护力度不强，与城市现代化治理的要求不相适应，长此以往，降低了群众的幸福指数。随着城市空间由“向外拓展的增量时代”向“对内挖潜提升的存量时代”的转变，更强调对老城区进行更新改造，提高中心城区土地利用效率，实现老城区土地资源的集约利用和精细化管理。

城市更新作为当前城市存量发展的重要途径，必须确定从“城市增长”转向“城市成长”的思路，综合关注城市更新的历程和模式。具体到广州来说，“广州城市更新大致经历了由市场自由摸索阶段，到政府强力主导阶段，到‘三旧’改造阶段，再到城市更新系统建设阶段。”④广州在实施更新改造中坚持“绣花功夫”，大力实施“微改造”，针对城市更新过程中呈现的改造目标、长远效益、主体效果等方面，创造性地探索城市更新的新模式，这一点在永庆坊城市更新中得以体现。永庆坊“微改造”项目是广州实现“微改造”的一张靓丽名片。永庆坊地块改造前基础设施落后、建设性能退化、整体环境脏乱，通过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关于城市工作的重要论述，做好城市更新的顶层设计，取得了“功能完善，环境优化，文化传承，产业提升，老城新生”的效果，实现了老城区焕发新活力。

2018年10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广州考察永庆坊时强调，城市规划和建设要高度重视历史文化保护，不急功近利，不大拆大建。要突出地方特色，注重人居环境改善，更多采用“微改造”这种“绣花功夫”，注重文明传承、文化延续，让城市留下记忆，让人们记住乡愁。遵照习近平总书记的嘱托，永庆坊“微改造”删掉的是破败和落后，留下的是记忆和乡愁，是新时期落实中央城市工作会议精神,推进老城市实现新活力的重要体现。

（一）永庆坊“微改造”项目基本概况

恩宁路永庆坊地块位于广州市荔湾区西关核心区，约占荔湾老城区面积的3%，用地总面积11.37 万平方米，原有建筑1352 栋，共有居民2760户。永庆坊地块有广州保存最为完整的骑楼建筑群，恩宁路骑楼街诞生于1931年，周边有李小龙祖居、詹天佑纪念馆、八和会馆、銮舆堂、宝庆大押等具有岭南特色的历史建筑。永庆坊地块有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集聚了一批粤剧曲艺、武术医药、手工印章雕刻、剪纸、西关打铜、广彩、广绣等非物质文化遗产。至上世纪90年代，该地块成为广州市危旧房最集中的辖区之一，辖内公共基础设施薄弱，亟需修缮维护及更新改造。恩宁路永庆坊地块的改造分为三部分，一是荔枝湾河涌综合整治工程，已完成建设并投入使用；
二是粤剧艺术博物馆，已建成开放；
三是分期开展片区微改造，分为永庆坊项目一期和二期，目前一期已改造完成并对外开放。永庆坊项目作为广州城市更新的范例，在传承岭南特色文化、提升人居环境、构建岭南活力商业等方面取得了较好的实践成果，得到了各界的认可。在国内，获得2019 中国城市更新论坛十大殿堂案例奖；
在国外，取得ASLA 2020 城市设计类荣誉奖、美国风景园林师协会奖。2020年度“中国风景园林学会科学技术奖”获奖项目中，《广州市恩宁路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利用规划及实施方案》项目在1218 项作品中脱颖而出，获得该奖项（规划设计奖）一等奖，成为全国20 项获得该殊荣的项目之一。

（二）永庆坊“微改造”项目的特征和效应

永庆坊通过“微改造”，以尊重街区肌理和建筑风貌为原则，以适应现代生活、工作、商业需求为前提，采用新的技术手段改造老旧社区，从建筑修复、文化传承、人居环境、社会治理等多个维度，用“绣花”功夫持续推进历史文化街区改造提升，推动老城市焕发新活力。

1.城市更新理念的新转变。恩宁路项目初期仍延续上世纪80 年代至90 年代末广州市旧城改造主要由开发单位实施开发建设的思路，试图通过连片危破房改造，拆旧建新，以谋求城市更新改造的经济平衡，但大拆大建的模式也对老城区的历史风貌和城市肌理产生了一定的破坏。随着全社会对历史文化保护的认识不断提高，政府开始转变思路，吸取国际先进城市的城市更新理念，突出了对历史文化的保护。广州在老城区的城市更新理念转变为“做减量规划，不再大拆大建，采用修旧如旧、建新如故”的微改造方式，保护旧的街区肌理和传统骑楼街，恢复河涌，取消贯穿地块的城市主干道，实现红线避让紫线。老城区改造的新实践催生城市更新理念的转变。

2.城市更新模式的新探索。永庆坊先后开展了一期及二期改造工程。永庆坊项目先行先试，探索城市更新的新模式。项目率先创新采取政府引导、企业投资、多方参与的模式，公开招标引入企业，由政府主导设计方案、把握方向，企业投资和施工并享有一定年限的经营权。在二期改造过程中，更采用了最新的模拟设计手段，在仿真模拟环境中推敲设计方案，采取最前沿的历史建筑材料病理诊断、修复与监测技术。永庆坊项目通过集中展示岭南建筑风貌及中华老字号品牌,打造广州乃至全国重要的旅游名片；
通过社区吸引企业入驻促进城市产业振兴，使永庆坊模式成为了历史文化街区“微改造”的代表[5]。

3.市域治理模式的新试验。永庆坊的城市更新不止停留在物态更新，更不断摸索共建共治的市域治理新模式。2018 年9 月，广州首个历史街区保护利用公众参与组织“恩宁路历史文化街区共同缔造委员会”正式成立，成员包括政府部门、居民业主代表、商户代表、城市规划和文保专家、建设方代表，以及媒体代表等20 多人。委员会的成立为居民、商户和建设者、设计者搭建了共同交流的平台，让各相关利益方充分表达意见、平等商议、达成共识，让政府、企业和居民三方协同推进城市更新。居民希望永庆坊改造能美化环境、增加公共空间和休憩场所，通过共同缔造委员会的反馈，永庆坊二期修建了500 米长的恩宁涌公共水岸，提升绿化、铺装、城市家具以及灯光；
十二甫西街的公共空间也安装了休闲设施，包括绿化带，休憩座位，全新打造的“永庆环”的水幕装置。永庆坊项目以共同缔造委员会引入公众参与，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模式，为市域治理提供了新样本。

创新的理论源于创新的实践，创新的理论推动实践的创新。永庆坊城市更新项目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市工作的重要指示，在城市更新工作中尊重城市发展规律，采取“微改造”模式，成为广州推动老城市新活力的一个样本，为超大城市走“内涵式、集约型、绿色化的高质量发展路子”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发展为了人民

2019 年11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指出，“城市是人民的城市，人民城市为人民。”①推进城市更新，必须践行“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为人民”的重要理念。

1.坚持人民城市为人民。城市是人民的城市，城市建设把实现人民幸福作为出发点和归宿，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落脚点和追求。随着城市的发展，永庆坊地段辖区内危破旧房林立，建筑性能退化，道路交通混乱，并存在消防、治安、环卫等市政服务难以接入等问题，导致该地段逐渐无法满足居民基本生活需要。永庆坊地段被列入首批旧城改造范畴，为改善该地块生活生产环境，广州市提出“中调”的发展思路，恩宁路成为广州首个“中调”项目，编制《荔湾区恩宁路地块改造试点规划方案》，开始启动老城区的成片危旧房改造，以满足居民对城市品质生活需要。

2.坚持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群众是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主体力量。城市建设要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尊重人民所表达的意愿、所创造的经验、所拥有的权利、所发挥的作用。永庆坊旧城改造中，成立了旧城更新公众参与平台“共同缔造委员会”，由政府部门、居民代表、商户代表、媒体代表和专家顾问等成员共同参与，协调各利益相关方参与、探讨建筑改造和基础设施建设方案，从规划设计到实施建设，以达成最优的改造更新目标。通过让各种社会力量都参与进来，实现市—区—社区三级联动，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的街区社会治理模式。

3.适应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城市建设要以满足人民根本需求为重要参数，随着社会主要矛盾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城市建设应在创造高品质的生活上下更大功夫。通过改造，永庆坊地块的市政、绿化、交通、消防等方面都得到了全面提升，人民群众所享受的公共服务的水平提升。改造后房屋结构更稳固，加装消防设施，市政管网重新铺设，三线重新进行规整，增建配电房，建筑物翻新整饰，麻石街重新规整铺砌，建筑适度抽疏，增加了邻里花园和开敞空间，街区整体环境和风貌得到提升，人民群众所享受的公共环境的质量提升。永庆坊旧城改造后，成为国家级4A 景区、全国第一批历史文化保护利用街区、广州市第一个非遗街区，成为游客慕名而来的旅游胜地。

（二）坚持新发展理念，统筹协调发展

协调协同是在旧城改造中贯彻新发展理念的具体表现。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指出，要坚持协调协同，尽最大可能推动政府、社会、市民同心同向行动，使政府有形之手、市场无形之手、市民勤劳之手同向发力。

1.顺应城市发展规律。城市建设必须认识、尊重、顺应城市发展规律，切实做好城市规划工作。广州市通过实施“南拓、北优、东进、西联、中调”的城市发展战略，以构建新发展格局为重要支点，从城市发展面临的新形势、新机遇着眼，加强规划设计。位于广州老城区的永庆坊是“中调”项目的第一个旧城微改造项目，改造重视衔接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和重大基础设施规划，融合历史文脉传承与现代产业发展，立足于广州城市发展战略，着眼并服务于中长期的城市规划和社会发展。

2.统筹生产、生活、生态三大布局。旧城是有记忆的存在，城市更新要留住乡愁、留住城市记忆。永庆坊历史积淀深厚，保存着多数具有丰富历史信息和人文意义的历史建筑，永庆坊的改造保留了众多饱经漫长岁月洗礼的名人祖居和历史建筑，留住了广府文化的缩影。同时，永庆坊本来是生活区，是老广们世代生活居住的地方。永庆坊一期改造有十多户住户留下来，二期有50%的业主为原居民，让永庆坊仍旧充满着柴米油盐味道和烟火的气息。永庆坊改造保留居住功能，让原居民的生活方式成为城市文化风貌传承下来，既留下了“形态”，更传下了“神态”，让旧城记忆更鲜活。揭盖复涌后的荔枝湾涌，如今环绕永庆坊，成为老城区内一块绿色湿地，促进人与自然环境、建筑文物的和谐共生。

3.打造宜居宜业宜游街区。永庆坊改造中，聚焦人民需求，在宜居宜业宜游中努力让人民有更多获得感，为人民创造更加幸福的美好生活。融入居住功能，留住原住民，保留广府城市“烟火味”，引入特色民宿，让旧城更有人气更有生命力，生活文化体验感更强。改造后的永庆坊更加宜业，汇聚了广州十余家优秀非遗企业，打造集非遗大师工作室、体验互动、展示、培训和销售于一体的主题街区。融入时代发展潮流，引入文创、科技研发、商业旅游配套等新型产业，逐步提升区域业态水平，形成了创客空间、文化创意、民宿、轻餐饮等多种业态复合共生的状态。改造后的永庆坊更加宜游，在蕴含岭南文化特色建筑中，开展一系列“永庆记忆”：“老城市新活力”主题展览、“最美骑楼街”摄影大赛、广彩集体创作活动、如“漆”而遇生活美学展览、广州爵士音乐节、全国城市更新论坛等，并邀请广大市民参与，让人民在多元文化体验中有更多获得感。永庆坊微改造实现了文化的复兴和产业的提升，融合城市多元文化，丰富公众传统文化体验，成为了历史文化传承和当代都市生活融合的城市更新示范区。

（三）坚持传承历史文脉，保留城市记忆

文化是城市的灵魂，城市规划和建设要重视历史文化保护。2019 年11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指出：城市历史文化遗存是前人智慧的积淀，是城市内涵、品质、特色的重要标志。要妥善处理好保护和发展的关系，注重延续城市历史文脉，像对待“老人”一样尊重和善待城市中的老建筑，保留城市历史文化记忆，让人们记得住历史，记得住乡愁，坚定文化自信，增强家国情怀。永庆坊旧城改造，正是在延续城市历史文脉中，保护好前人留下的文化资源，传承岭南独特的文化基因，守住岭南历史文脉，刻下厚重的文化印记。

1.活化文物价值，传承粤剧艺术文化。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广州高度重视岭南传统文化及载体的传承保护。在永庆坊片区中，恩宁路地块被列入广州市第23 片历史文化街区，粤剧艺术博物馆选址于永庆坊，与该地块处于西关传统历史文化街区改造范围相契合，起到了串联整个西关片区传统文化的作用。2016 年1 月，粤剧艺术博物馆正式揭牌投入使用。随着粤剧艺术博物馆建成，依托着粤剧博物馆所具有的历史韵味和建筑文化内涵，恩宁路地块通过对片区内文物的保护更新利用，在传承文化传统、保护历史资源中实现了城市更新。

2.保护旧城风貌，彰显地道岭南文化风情。为了更好地保留历史文化记忆，永庆坊更新改造项目充分尊重历史，既保护现存文物建筑、历史建筑及旧城风貌，又采取“修旧如旧、建新如故”的方式，保留老街的形制、肌理、空间环境。永庆坊周边地块是广州最具西关风情、最能表现岭南文化的历史街区。永庆坊通过微改造保护旧城风貌，还原骑楼街传统风貌，对近200 栋岭南传统建筑进行保护性微改造，恢复了建筑古老朴素的韵味，保留和传承了岭南建筑特色风貌，彰显着老广州历史风貌和人文情怀的文化魅力，有效保护和延续城市文脉。

（四）坚持精细化管理，提升民生服务

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指出，抓城市工作，一定要抓住城市管理和服务这个重点，不断完善城市管理和服务，彻底改变粗放型管理方式，让人民群众在城市生活得更方便、更舒心、更美好。永庆坊旧城改造，通过以“绣花”功夫式微改造、“阶段”渐进式微改造、“堵点”疏通式微改造，不断提高民生保障和公共服务供给水平。

1.“绣花”功夫式微改造。永庆坊的绣花功夫体现在精心设计、精心施工的点滴细节中。微改造严格遵循“修旧如旧”的原则，对建筑状况较好、有价值有特色的建筑进行维护修缮，保持原有建筑外轮廓不变，对建筑立面采用去污清洗方式和使用传统材料及工艺对破损部分进行修复，保留原有街巷肌理，重现岭南建筑原有风貌和空间形态。例如，为保留麻石路的初始面貌，同时兼顾下水道排污，把麻石整块挖开，重新铺设管道后恢复原貌。

2.“阶段”渐进式微改造。永庆坊整体改造分期渐进进行。其中，一期通过实施骑楼修缮活化利用、河涌整治、补充完善公共配套设施、提升公共环境、交通组织优化和产业升级等工程，保留城市记忆，焕发老街区新活力；
二期以探索保护与发展相融合，提升历史文化街区活化水平，传承历史记忆。在一期中，对街区修旧如旧、改造提升、产业更新、建筑活化利用：整体保留骑楼街风貌，保留和修复原来的街巷肌理；
恢复一河两岸，促进人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共生；
导入非遗文化展示、创意办公、餐饮民宿和商业配套等四大业态。在二期中，项目共分8 个片区改造，分别为骑楼段、示范段、滨河段、粤博西段、粤博东段、吉祥段、金声段、多宝段，分段打造记得住乡愁、吸引得住年青人、振兴得起老城的活力街区。

3.“堵点”疏通式微改造。永庆坊改造，不断完善和提升社区人居环境，让居民生活更方便、更舒心、更美好。永庆坊二期改造，除了建筑、文化的全面提升，人居环境得到显著改善，市容环境建设干净整洁。例如，曾经大束小束横穿马路的“三线”及上网光缆都埋进了地下管廊，拔掉人行道上的电杆近50 支；
再如，为满足游客停车需求，增设港湾停车场，可以停靠旅游大巴，有效疏解永庆坊片区停车场不足的问题。通过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便民服务，注重人民群众体验感的品质提升，城市景观和人文的大幅改善，不断满足人民对城市生活品质的需求。

理论新则实践新。坚持理论创新每前进一步，理论武装就跟进一步，在现实中不断推进理论与实践的融合转化。永庆坊城市更新，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体现了旧城改造规划思潮的转变，从“拆旧建新”走到更加注重“修缮保护”的轨道上；
是一个不断认知的过程，展示了现代城市发展与传统文化深度融合，在保护旧的街区肌理中延续历史文脉，更尊重历史文脉、更强调以人为本、更注重可持续发展，以尊重街区肌理和建筑风貌为原则，以适应现代生活、工作、商业需求为前提，在设计、施工中体现精细化，在城市治理中体现精细化。永庆坊城市更新，是一个不断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过程，是不断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老城市焕发新活力”等城市工作重要论述和理念的实践，在城市规划和建设中高度重视历史文化保护，在旧城改造中注重文明传承、文化延续，让城市留下记忆，让人们记住乡愁，让城市保留生态基质，让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注 释]

①习近平在上海考察时强调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精神提高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治理能力和水平[EB/OL].新华网，2019—11—03.

②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EB/OL].新华网，2015—12—22.

③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动城乡建设绿色发展的意见》[EB/OL].新华网，2021—10—21.

④唐燕，杨东，祝贺.城市更新制度建设[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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