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杰，彭曦冉，焦玉珠，唐海丽，陈欣雨，张晓露，王自力，吴海冲

（1.浙江大学动物医学中心，浙江 杭州 310058；
2.浙江大学动物科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
3.上海弗艾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海 200092）

牙周病是影响牙齿及其周围组织的一系列炎性疾病， 为小动物最常见的疾病之一。

犬猫的年龄、品种、遗传、饮食、栖息地、牙齿护理频率和口腔菌群状况等与牙周病的发生有关［1］。

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牙周病与系统性疾病之间存在相关性，如中风、心肌梗死和冠状动脉粥样硬化与牙周炎有关；

心血管病变的严重程度与牙周感染和炎症的程度有关［2-3］。

随着宠物犬饲养数量的增加，2岁后犬的牙周病发病率可达80%［4］，因此，预防牙周病的发生对宠物犬的健康至关重要。

牙菌斑和牙结石是诱发牙周病的主要原因。近年来，益生菌被用于治疗多种疾病，其在牙周病的治疗中也逐渐流行起来［5-6］。

该研究旨在确定某公司生产的益生菌牙膏对犬牙菌斑和牙结石形成的缓解作用， 从而为宠物在使用该功能性产品的功效情况提供理论依据。

1.1 试验材料

1.1.1 实验动物

选用口腔检查合格、均无牙周疾病、牙齿咬合正常、身体健康状况良好的比格犬10 只（雌雄兼有，购自济南金丰实验动物有限公司），且在试验前7 天，动物未使用抗生素或其他消炎药。在试验开始前，进行全面的临床和血液生化检查，确保犬健康状况良好， 试验期间每周由兽医检查犬的健康状况。

1.1.2 犬粮和益生菌牙膏

犬粮购自北京科澳协力饲料有限公司，经中国广州分析测试中心检测符合《实验动物 配合饲料卫生标准》（GB/T14924.2—2001）与《实验动物 配合饲料营养成分》（GB/T 14924.3—2010）的要求［7-8］。益生菌牙膏，由上海某生物科技公司提供，规格：100 g/支，主要含有植物乳杆菌（Lactobacillus plantarum），每克含灭活益生菌数量为5×107CFU。

1.1.3 主要仪器设备

电子天平，型号：BSA2202S，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产品；
电子台秤，型号：IW2-150，赛多利斯工业称重设备（北京）有限公司产品；
全自动血液体液分析仪，型号：XN-1000，希森美康医用电子（上海）有限公司产品；
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型号：7180，日本日立公司产品；
全自动凝血分析仪，型号：C3510，北京普利生仪器有限公司产品；
低速冷冻离心机，型号：L535R，湖南湘仪实验室仪器开发有限公司产品；

电子体温计，型号：MC-347，欧姆龙健康医疗（中国）有限公司产品；
冷光型孔式手术无影灯，型号：KS05L，汕头市福利医疗器械厂产品；
洁牙抛光一体机，型号：ARTSP1，双博诊断产品；
唐伯森口臭检测仪，型号：Twin Breason Ⅱ，上海荣峰医疗用品有限公司产品。

1.2 试验方法

1.2.1 试验设计

将10 只比格犬分为阴性对照组和益生菌牙膏组，每组5 只，试验第0 天对所有犬进行洁牙抛光处理。阴性对照组的犬正常饲喂犬粮；
益生菌牙膏组的犬每次餐后约0.5 h 给予约4 g/只益生菌牙膏， 用棉签均匀涂抹在犬口腔牙齿表面， 等待约30 s，防止犬舔舐，30 s 后可自由饮水。益生菌牙膏每天给予2 次，连续使用28 d。

1.2.2 测定指标及方法

1.2.2.1 牙菌斑、牙结石评分

牙菌斑、 牙结石评分测试牙齿分别为上颌：I3、C、P3、P4、M1，下颌：C、P3、P4、M1。

每次评分操作均在动物镇静或麻醉状态下进行， 使用盐酸赛拉嗪注射液进行麻醉或镇静， 麻醉剂量为7.5～10.0 mg/（kg·BW）， 具体使用剂量以实际情况为准， 补充麻醉剂量不超过该动物首次麻醉剂量的25%。

每次完成操作后，可经肌肉注射途径给予盐酸苯噁唑注射液，以加快犬苏醒。

①牙菌斑评分：连续使用益生菌牙膏28 d，在试验第14 天、 试验第29 天各统计每只犬牙齿的牙菌斑情况1 次， 用菌斑显示剂对测试的牙齿进行染色并用纯水冲洗，参考Turesky 等［9］人改良的Quigley-Hein 法对测试牙齿的牙菌斑判定评分，并拍照记录。

牙菌斑评分标准如下：

a.覆盖面积：0 分＝牙面无菌斑；
1 分＝牙颈部龈缘处有散在的点状菌斑；
2 分＝牙颈部菌斑宽度不超过1 mm；
3 分＝牙颈部菌斑覆盖宽度超过1 mm，但在牙面1/3 以下；
4 分＝菌斑覆盖面积占牙面1/3～2/3；
5 分＝菌斑覆盖面积占牙面2/3 以上。

b.厚度：0 分＝无颜色；
1 分＝轻度，点状或浅红色；
2 分＝中度，红色；
3 分＝重度，深红色。

c.牙菌斑评分计算：覆盖面积×厚度，根据测试牙齿牙菌斑评分计算算术平均值。

②牙结石评分：试验第29 天统计完每只犬牙齿的牙菌斑情况后， 使用Warrick-Gorrel 法统计测试牙齿的牙结石评分［10］。

具体操作方法为先用软毛牙刷将牙菌斑刷除，再用纯水冲洗干净，用注射针管吹空气使牙齿表面变干燥或使用干燥无菌纱布轻柔蘸取残留水分后进行牙结石评分。

牙结石评分标准如下：

a.覆盖面积：0 分=牙齿表面无牙结石；
1 分=牙齿表面牙结石覆盖范围＜24%；
2 分=牙齿表面牙结石覆盖范围在25%～49%；
3 分=牙齿表面牙结石覆盖范围在50%～74%；
4 分=牙齿表面牙结石覆盖范围＞75%。

b.牙结石评分计算：根据测试牙齿牙结石覆盖面积计算算术平均值。

1.2.2.2 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检测

试验第29 天使用韩国Twin Breason Ⅱ唐伯森口臭检测仪对动物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H2S和CH3SH 的浓度进行检测。

具体操作方法：待犬镇静或麻醉后，先将犬的嘴张开3～5 s，然后让犬嘴唇完全闭合保持约30 s，30 s 后在不完全打开嘴唇的情况下，将注射器由犬齿和前臼齿的缝隙伸入口腔内部后尽量闭合嘴唇，随后缓慢拉动活塞抽取约14 mL 气体， 停留3～5 s 让气体发生充分交换，完成采样后，立即拔出注射器并与Twin Breason Ⅱ唐伯森口臭检测仪连接， 测定抽取的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H2S 和CH3SH 的浓度。

每只犬重复检测2～5 次，择优选取2 次检测数值进行统计分析。

1.2.3 数据统计处理方法

统计益生菌牙膏使用不同时间阶段的牙菌斑评分、牙结石评分、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的检测结果，所有数据均输入Excel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各组计量数据均以“平均值±标准差”（Mean±SD）的形式表示。产品减少功效参考美国兽医口腔健康委员会 （Veterinary Oral Health Council，VOHC）指南（http：//www.vohc.org/）［11］，定义如下：减少幅度（%）=（阴性对照组评分均值-试验组评分均值）/阴性对照组评分均值×100%。分析益生菌牙膏对犬牙菌斑、 牙结石和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的减少功效，当减少幅度≥15%时，说明该产品具有减轻牙菌斑、牙结石或口臭的功效。

2.1 益生菌牙膏对犬牙菌斑形成的影响

由表1 可知， 试验前所有犬都进行了洁牙处理，所以第0 天的犬牙菌斑评分均为0；
连续给予益生菌牙膏第14 天，阴性对照组、益生菌牙膏组犬牙菌斑评分分别为5.61±1.95、5.63±2.18 （见表1）；
与阴性对照组相比，益生菌牙膏组口腔牙菌斑评分均值减少-0.36%（见表2）。

试验第29 天，阴性对照组、 益生菌牙膏组动物牙菌斑评分分别为9.78±2.93、7.68±1.23 （见表1）；

与阴性对照组相比， 益生菌牙膏组口腔牙菌斑评分均值减少21.47%（见表2）， 说明此款动物益生菌牙膏具有减少犬牙菌斑产生的功效。

图1 为益生菌牙膏减轻牙菌斑形成功效评分对比，图2～图4 分别为试验前犬的牙齿抛光效果， 以及试验第14 天和第29 天各组犬牙菌斑染色效果。

图1 益生菌牙膏减轻比格犬牙菌斑形成功效对比

图2 试验前对犬牙齿进行洁牙抛光效果

图3 试验第14 天犬的牙菌斑染色情况

图4 试验第29 天犬牙菌斑染色情况

表1 试验第14 天和第29 天比格犬牙菌斑评分结果

表2 试验第14 天和第29 天益生菌牙膏减轻比格犬牙菌斑形成功效结果

2.2 益生菌牙膏对犬牙结石形成的影响

由表3 可知，试验第29 天，阴性对照组、益生菌牙膏组犬牙结石评分分别为1.09±0.40、1.02±0.44（见表3）；
与阴性对照组相比，益生菌牙膏组口腔牙结石评分均值减少幅度6.54%（见表4），低于15%， 说明该公司生产的此款益生菌牙膏不具有减轻犬牙结石生成的功效。

图5 为益生菌牙膏对减轻牙结石形成功效评分对比。

图5 益生菌牙膏减少比格犬牙结石形成功效对比结果（第29 天）

表3 试验第29 天比格犬牙结石评分结果

表4 试验第29 天益生菌牙膏减轻比格犬牙结石功效结果

2.3 益生菌牙膏对犬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的影响

由表5 可知，试验第29 天，阴性对照组、益生菌牙膏组犬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的浓度分别为（0.74±0.67）ng/10 mL、（1.07±0.44）ng/10 mL；

益生菌牙膏组犬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均值减少幅度为-44.59%（见表6、图6），低于15%，说明此款动物益生菌牙膏不具有降低犬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的功效。

图6 益生菌牙膏减轻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功效对比结果（第29 天）

表5 试验第29 天比格犬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检测结果

表6 试验第29 天益生菌牙膏减轻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功效结果

牙周病是犬猫最常见的疾病， 与牙周致病菌密切相关。

牙周病形成的主要病因是牙齿上的微生物菌斑积聚［1］。

随着病情的发展，犬牙周病可能会引发菌血症、脊椎炎及心脏内膜炎等病症，危及犬的生命［12-13］。

发现宠物犬出现进食减少、流涎、口臭等现象时，应考虑是否患上该病，及时就诊。

该试验中， 餐后涂抹益生菌牙膏的犬牙菌斑沉积量明显低于阴性对照组的犬。

而益生菌牙膏组犬在连续给予益生菌牙膏28 d 后， 第29 天检测牙结石和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的减少功效分别为6.54%、-44.59%，均低于15%，说明此款动物益生菌牙膏不具有降低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和牙结石的功效， 这可能与受试物的性状或益生菌成分有关。

虽然试验中发现益生菌牙膏能够降低牙菌斑的形成，但试验时间有限，不能证明此款益生菌牙膏能够完全阻止牙结石的生成。由于牙结石的形成是牙齿在萌出之后会被一层薄膜覆盖， 其主要是由于唾液蛋白选择性地吸附在牙釉质的表面而形成的。

犬长期摄食柔软的食物或流质食品， 食物残渣和口腔中的细菌容易附着在该薄膜上，进而形成牙菌斑和牙垢。

牙结石由牙菌斑或牙垢通过与犬唾液中某些成分相互作用从而引起钙磷沉积形成［14-15］。

该研究结果表明，在犬的饲喂过程中， 补充益生菌牙膏可以有效减少牙菌斑在牙齿表面的堆积， 但不能降低犬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的浓度。

连续给予该款益生菌牙膏28 d，在观测期内，能有效抑制比格犬牙菌斑的形成， 但不具有减少牙结石形成和降低口腔气体挥发性化合物浓度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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